冷的声音,从店外传来。
那戴墨镜的男人,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裴景之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长衫,看着像是商会里管事的人。
裴景之的眼神,像淬了冰,冷冷地扫过那个男人。
“裴……裴少爷……”男人结结巴巴的,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下意识地往后退。
“误会……都是误会……”裴景之看都没看他。
径直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轻轻拂了拂我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声音放柔和了许多。
“没事吧?”
我摇摇头,把那把大剪刀放回抽屉里。
“能有什么事?”
“不过是损失了件衣裳。”
裴景之这才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快缩到门角的男人。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子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滚回去告诉你那个落魄主子。”
“这里是上海,不是北平。”
“他的手,再敢伸这么长……”裴景之顿了顿,眼神更冷了。
“我就替他剁了!”
那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连掉在地上的钱都顾不上捡。
店门口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
“活该!”
“什么东西!
敢来沈老板店里撒野!”
“也不看看裴少爷是谁!”
一个女学生小声问旁边的同伴:“刚才那人谁啊?
看着凶神恶煞的。”
“听说是北方来的,专门找沈老板麻烦的……真不要脸!
看沈老板一个女人家好欺负吗?”
“还好有裴少爷在……”我低下头,默默捡起地上那件被撕坏的旗袍。
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是怕。
是气。
裴景之伸出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暖,很稳。
“别怕。”
我抬头看他,挤出一个笑。
“怕什么?”
“我就是在想,这料子可惜了,得重新做了。”
“周少帅,您看……这招好像不太灵啊。”
一间昏暗的茶楼包厢里。
一个满脸横肉,穿着绸缎褂子的男人,正搓着手,对着阴影里的人点头哈腰。
周临渊坐在太师椅上。
他没穿军装,换了一身半旧的灰色长衫。
但那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杆不肯弯的枪。
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掩不住的颓唐和阴郁。
“废物。”
他声音嘶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那男人额头上渗出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