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惊风罗盘,指针竟自动转向正北,与徽记的箭头指向重合。
他将柳清欢的银铃系在精铁臂上,断刀鞘在掌心磨出血痕,却终于露出一丝清明:父亲留下的谜题,或许从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让断刀门的传承,在这残缺的江湖里,成为补全天地的力量。
暴雨渐歇,井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苏妄深吸一口气,跛足踏入地下水道。
断刀鞘上的“惊风”二字在黑暗中微微发烫,与左腕朱砂痣遥相呼应。
他知道,柳清欢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时间,足够让他找到禅院,找到解开“天残脉”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能与他一起,用残缺之身斩断黑暗的人。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苏妄在地下水道中摸索前行,精铁臂擦过潮湿的石壁,惊起几簇幽蓝的磷火。
断刀鞘上的“惊风”二字与左腕朱砂痣产生细微共振,仿佛父亲的心跳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柳清欢的银铃随着他的跛行轻响,混着远处滴水声,织成一曲残缺的挽歌。
隧道尽头浮现天光,苏妄攀着生锈的铁梯爬上地面,眼前是秦岭腹地的茫茫竹海。
惊风罗盘的指针指向西北方,那里有云雾缭绕的山峦,隐约可见禅寺飞檐——正是柳清欢所说的“无缺禅院”。
“天残脉”的毒素在血管里灼烧,苏妄靠着树干喘息,瞥见袖口渗出的青黑血迹。
他摸出断刀鞘,用刀刃削下一片竹叶,卷成漏斗状接取竹沥——这是父亲教他的应急之法,苦竹汁能暂时压制毒性蔓延。
黄昏时分,禅院的山门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朱漆大门上贴着褪色的“残刃”符篆,门环竟是断刀形状。
苏妄叩门三声,门缝里漏出昏黄油灯,照见开门老僧瞎了左眼,右袖空空荡荡——正是断刀门的残缺标志。
“小施主可是断刀血脉?”
老僧合十行礼,独臂袈裟随风扬起,露出肘间“残刃”刺青。
苏妄露出左腕朱砂痣,老僧见状闭目诵佛,引他穿过种满药草的庭院。
禅房内,墙上挂着历代断刀门门主的残缺兵器:独刃刀、跛足剑、盲眼弩,每一件都刻着“以残证道”的铭文。
“老衲法号无缺,三十年前护镖时被徐乾斩去一臂。”
老僧点燃艾草熏香,取出一个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