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玻璃窗这边,而是他们。
我妈老了,脸上不再精致,声音有些发哑。
我爸戴着手铐,沉默得像石头。
她坐在最里面,眼神还是那么倔,但底色多了一层空洞。
她看到我,冷冷地说:“你来看我们,是来羞辱的吗?”
我没有回答她,转向父母。
“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我语气很平。
“你们后悔吗?
当年那个决定。”
“都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你们选的是她?”
妈哽了一下,嘴唇发抖,半天没说话。
最后,我爸说:“我们害怕,怕她活不成。”
“她一出事就要死要活,我们怕她承受不了……”我盯着他:“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呢?”
他们沉默。
我点点头,站起来准备离开。
临走时,我看着他们,轻声说:“谢谢你们。
让我知道,从那天起,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
“你们把我推出去,是为了救她一命。”
“而我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救我自己。”
她忽然情绪失控,拍打着桌面大喊:“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如果不是你回来,我不会变成这样。”
我回头看她一眼,语气平淡。
“错了。”
“你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我回来,是因为你从来没想好怎么收场。”
18我没有立刻离开那个城市。
我把资料交完,注销了之前的临时身份,重新申请了恢复公民信息的流程。
花了两个月,我终于拿回属于我的身份证。
名字:许婉清 状态:在籍 备注:恢复原始记录我带着它,走进了医学院的成考大楼。
填志愿那一刻,我停了很久。
后来,我写上了—市医科大学。
七年前,我就是与它失之交臂,进了监狱。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头。
他找到我,是在我刚入学那年冬天。
他站在医大门口,风把他衬衫吹得有点皱,他看见我时,眼里闪过一瞬的迟疑。
我没说话。
他说:“我曾经……认错了人。”
我轻轻笑了一下:“现在认得了吗?”
他点头。
我问:“你来干什么?”
他没有绕弯:“想重新开始。”
我问:“从朋友做起?”
他说:“不急,从同路人开始。”
我们站在冬天的风里,像回到了那个高三毕业的午后,他把练习册塞进我怀里,说:“不急,你用完再还。”
后来我成了医生。
不是她那样拿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