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那句未尽的嘱托,成为另一种形式的烙印。
金水河的冰面映出我褴褛的影子,裹着从火场抢出的染血帷幔,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忽近忽远,而密信背面渗出的朱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仿佛在倒计时我仅剩的生机。
第六章 焰烬迷途金水河结着薄冰,我裹着半张染血的帷幔疾行。
密信背面的朱砂字在月光下渗出铁锈味:“戌时三刻,玄武门递信者杀。”
守门锦衣卫的火把映亮我半张脸时,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唇边轻笑:“劳驾通报,林氏携密信归营。”
为首的武将突然收剑入鞘:“林姑娘认得这柄鱼肠剑?
三年前你家药铺失火,是我亲手从灰烬里刨出这剑的。”
我攥紧袖中瓷瓶——里头装着沈砚烧焦的木簪:“当年救我的陆大人,可还记着这剑?”
武将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掷出瓷瓶。
木簪断裂处迸出碧色烟雾,正是《百毒方》里的“断肠烟”。
“林家毒术!”
他率众后退,我趁机撞开朱门,却见御花园内遍插白幡,幡上绣着兵部大印。
“林姑娘可知,你递信的时辰,正是百官为沈侍郎守灵之时?”
沈砚从梅树后转出,腰间悬着半截焦木簪,“你母亲害死他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退至汉白玉栏杆边缘,瞥见水中倒影——额间不知何时浮现出暗红胎记,与密信上兵部印鉴的花纹如出一辙。
“你篡改了密信!”
我甩出半截簪子击向他咽喉,却被一道玄色身影截住。
陆沉的断剑挑开簪头,火星溅在密信上:“最后两行墨迹新,‘献祭需林氏血脉’才是真。”
沈砚突然拔出背后长枪刺向水面,我跃起的刹那,冰面应声碎裂。
寒水灌入鼻腔时,我看见水下嵌着半面铜镜,镜中映出幼年自己跪在宫门,额间被烙上兵部印记的幻影。
陆沉的剑缠住我手腕拽上岸,沈砚的枪尖已抵住他后心:“告诉林姑娘,她母亲为何要带《百毒方》投河?”
我呛出最后一口气,冲陆沉摇头。
他却突然反手挥剑,削断自己半截发带掷来:“三年前你家药铺,是本官放的火。”
发带飘落处显出暗格,里头藏着半枚玉珏,与沈砚佩玉严丝合缝。
“你二人……”我话音未落,御花园角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