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躺在严冬的雪地里。
我抬眼看去,红装的异域少年似笑非笑,眼神专注。
他将红盖头扔到一边,腕间铃铛轻响,我突然在心中笃定了什么。
那个令我万念俱灰的雪天,是莫侯凛将外袍扔在了我身上,我才得以汲取温暖而苏醒。
“还没有问新娘子的名字。”
莫侯凛的声音清亮,与本人的少年气质相得益彰,压根看不出他是那个令皇帝和贺重昭头疼忌惮的对手。
北国王子的情报让凰国连失数城,朝野上下动荡万分。
“我以为,大王子会知道相府嫡长女的名字。”
我谨慎应答。
“王茵嘛,这段时间整座京城的笑话,我自然知道。”
莫侯凛倒了一杯酒饮下,又不紧不慢续了一杯,直直递过来。
“那你呢?
你才是我的新娘子。”
我怔怔看着面前的酒杯,目光又流连到他腕间精致的铃铛串上。
“初三。”
我接过新郎的酒杯,一饮而尽。
12刑狱司大人近几日突然称病不上朝。
有小道消息说他日夜借酒消愁,也不知是真是假。
最近战事紧张,京城也不太平。
皇帝震怒,亲传贺重昭觐见。
大家这才看到郁郁寡欢的刑狱司大人,可见传闻不假。
莫侯凛坐在我的窗棱上,一条长腿肆无忌惮伸进屋内晃悠。
他看完密信后将纸条随手扔进烛火,与我笑嘻嘻道:“可见夫人美貌过人,令这刑狱司大人情根深种呀。”
“莫要说笑。”
我挥开纸灰,扬起带有疤痕的脸,“贺大人对谁情根深种,以夫君的情报网,定然是清楚的。”
“美貌过人,也另有其人。”
“不见得。”
莫侯凛耸耸肩,从窗框一跃而下,凑过来迅速在我的伤疤落下一吻,“都不见得。”
“我给你的伤药,你也不用。”
“北国人喜刺青,祛除纹身和伤疤的药也有奇效。”
我将手中毛笔放下,将没有正行的人拽过来,让他看我绘的图。
“这是贺府详细的地图,贺重昭常待的地方也有特殊标注。”
谈起正事莫侯凛冷下眉眼,他于背后环着我一起看图,点了下头。
“多谢初三。”
见他起身要走,我没忍住拽上他的衣角:“真不用我去吗?”
“若是我去,他一定会放下戒备。”
莫侯凛握着图挥了挥手,铃铛声中他眉梢扬起。
“我虽不是正人君子,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