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散布了风声,说西南巷子住着个命格极硬的寡妇,专能挡煞。
果然,当晚周家就摆了相亲宴。
我抱着红漆木盒进门时,满厅都是腰间系着红绳的姑娘。
木盒沉甸甸的,铜锁随着步子轻响。
“你也守寡?”
周世坤的目光停在我腰间。
“前日刚殁的。”
我手指抚过盒盖,“他走得急,嫁妆都没来得及收。”
那老东西眼睛立刻黏在盒子上。
他的眼神变了,贪婪又傲慢,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他拿不到。
周世坤一把夺过木盒,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我就喜欢有分量的女人。”
没等满桌姑娘反应过来。
周世坤便对其他人摆了摆手,随后指向我。
“就她了,下聘。”
“明日过门。”
他带我穿过三道月门,拐进那间供着黑烟菩萨的书房。
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菩萨像脚下的童尸骨头似乎比昨日更黑了。
“换上。”
他扔来一袭白缎旗袍,又端来一碗黏稠的红糯米,“子时前喝干净,不许出屋。”
我接过碗,鸡血的腥气直冲脑门。
周世坤盯着我喝了一口才离开,临走前还回头阴恻恻地看了眼。
“一滴都不许剩。”
等门一关,我立刻把碗搁在一边。
一阵干呕。
扶着装了谢枕河骨灰的红木盒,我逐渐平复心神。
今晚可不会安静,我怎么可能乖乖给那老东西当什么挡煞新娘?
窗外传来打更声时,我换上那件白缎旗袍。
料子如蛇般凉滑,紧贴肌肤。
我故意没系最上面一颗盘扣,让领口微微敞着。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
我把灯芯捻高,火光在墙上投出一道婀娜的剪影。
窗纸很薄,足够让路过的人看清屋里的动静。
我斜倚在供桌旁,指尖轻轻敲着红漆盒。
周奕每晚从赌场回来,都要经过这条走廊。
而今晚,赌场的小哑巴会悄悄往酒里添些浓度。
子时的钟刚敲过第一下,门外就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
“……谁在里面?”
周奕的声音带着醉意。
我没应声,只是让剪影在窗纸上轻轻一晃。
门被猛地踹开。
7周奕满身酒气撞进来,洋烟味还混着脂粉香。
他瞥见我,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老头子又弄这些神神鬼鬼的。”
他踉跄着走近,突然一把扯开我衣领。
“穿什么白?
贞洁烈女?
租界妓女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