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个疯子。
他随手把包从地上捡起,拎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心烦意乱得连歌都懒得哼了。
早晨的风拂过校门口,微凉,混杂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撩起卓矜溪微卷的发尾,她慢悠悠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溪溪!”
卓矜溪脚步一顿,夏盈悦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你这两天也太神秘了吧,戏剧那天就直接溜了,怎么?没被靳存宥气死吧?”
卓矜溪听到他名字,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他哪天不气人?”
“要不是看在那么多人的份上,我当场掀了舞台。”
“我就知道你不爽。”夏盈悦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不过说真的,你知道这件事现在有多疯了吗?”
“我跟你讲,我刚进学校就听到两个学妹在走廊那边叽叽喳喳讨论你和靳存宥的‘对手戏’,她们形容得可起劲了,说什么戏里那一抱像是宿敌之间的某种宿命感……”
“她们宿命感能不能别乱找对象。”
“说得对。”夏盈悦点点头,继续道,“靳存宥那家伙烦死了。他戏演得好有什么用?私底下不是还是欠揍的德行。”
卓矜溪听她说到靳存宥,心情更烦,单手撑着脸,“脑残粉滤镜太厚。”
夏盈悦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对了,晏铮没给你发信息?”
卓矜溪眼皮动了动,随口回:“没看。”
她说着,懒洋洋地拿起手机随手解锁,刚切回小号,未读消息的红点几乎要炸翻她的屏幕,最上方赫然是晏铮的名字,未读信息数量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
卓矜溪:“……”
夏盈悦凑过来瞥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语气拖长:“啧,你看看,昨晚没回他,现在信息堆成山了吧?”
“看看他给你发了什么?
卓矜溪手指慢悠悠地往下滑,看着那一连串的信息,果然全是晏铮发来的。
「溪溪?」
「干嘛呢?」
「睡了?」
「明天想吃什么?」
「我跟你说,我差点把你家门口的石狮子拆了。」
「你该不会真不回我了吧?」
「算了,反正你看到了一定会回我。」
卓矜溪垂眸,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黏她了。
她顿了顿,半晌才不疾不徐地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夏盈悦,眉梢微扬:“你开始改行当媒婆了?”
夏盈悦无辜地耸肩,语气揶揄:“这不是给你提供点调剂品嘛。”
卓矜溪没说话,视线落回手机屏幕,轻轻抿了下唇。
夏盈悦挽住她的手,笑嘻嘻道:“不说了,我去找我男友。”
“又谈?”
卓矜溪话音未落,夏盈悦已经朝另一边方向小跑过去,还顺便回头给她抛了个媚眼。
她抽了抽嘴角,将手机放回口袋后抬脚离开。
午后。
阳光有些懒散,校园内的绿荫道被树影笼罩,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一丝燥热。
卓矜溪习惯将七零八碎的琐事抛之脑外,在这空隙去校园一角的绿荫道。她走得很慢,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一抹身影。
光影在微风中晃动,靳存宥站在树荫下,懒散地靠在栏杆旁,衬衫的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他似在与人亲密地交谈,双眸懒懒地半眯着,眉眼深邃,似笑非笑时带着点游刃有余的戏谑,像只狡黠的狼,危险而魅惑。
偏生唇形又极好,天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笑起来带着恣意的勾人,连微微抬眸的神色都像是散漫随性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