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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被迫攻略暴君?夭寿啊江妱衣抉无删减全文

三十三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参见婕妤。”殿中屈膝行礼的宫娥唤回她神志,对方将手上的圆形食盒递给桃娘,“美人新得了赏赐的露桃,命我送与婕妤一枚共尝。”桃娘将食盒里用绿釉瓷碟盛着的桃子端出来,透红凝露似的皮,长得饱满丰硕,因绿釉碟子衬地更红艳可爱。“替我多谢她,她身子可好了?”自几天前,王美人就称病不出,请了御医也只说是时节变换导致的肠胃不济。宫娥回道:“美人身子尚可,只是仍然食欲不佳,因此陛下赏赐露桃。”“既然如此,应该都自己留着吃,分我岂不是白费。”“美人尝了一个,她时常惦记您,唯恐您心绪不佳。”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遣桃娘去把寝室里的针线篮子拿来,从里头拿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由桃娘递过去,“这是我近来绣的,针线活自然比不上她,但我知道她自来的心愿,别的...

主角:江妱衣抉   更新:2025-04-26 18: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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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妱衣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之被迫攻略暴君?夭寿啊江妱衣抉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十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参见婕妤。”殿中屈膝行礼的宫娥唤回她神志,对方将手上的圆形食盒递给桃娘,“美人新得了赏赐的露桃,命我送与婕妤一枚共尝。”桃娘将食盒里用绿釉瓷碟盛着的桃子端出来,透红凝露似的皮,长得饱满丰硕,因绿釉碟子衬地更红艳可爱。“替我多谢她,她身子可好了?”自几天前,王美人就称病不出,请了御医也只说是时节变换导致的肠胃不济。宫娥回道:“美人身子尚可,只是仍然食欲不佳,因此陛下赏赐露桃。”“既然如此,应该都自己留着吃,分我岂不是白费。”“美人尝了一个,她时常惦记您,唯恐您心绪不佳。”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遣桃娘去把寝室里的针线篮子拿来,从里头拿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由桃娘递过去,“这是我近来绣的,针线活自然比不上她,但我知道她自来的心愿,别的...

《穿越之被迫攻略暴君?夭寿啊江妱衣抉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参见婕妤。”殿中屈膝行礼的宫娥唤回她神志,对方将手上的圆形食盒递给桃娘,“美人新得了赏赐的露桃,命我送与婕妤一枚共尝。”

桃娘将食盒里用绿釉瓷碟盛着的桃子端出来,透红凝露似的皮,长得饱满丰硕,因绿釉碟子衬地更红艳可爱。

“替我多谢她,她身子可好了?”

自几天前,王美人就称病不出,请了御医也只说是时节变换导致的肠胃不济。

宫娥回道:“美人身子尚可,只是仍然食欲不佳,因此陛下赏赐露桃。”

“既然如此,应该都自己留着吃,分我岂不是白费。”

“美人尝了一个,她时常惦记您,唯恐您心绪不佳。”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遣桃娘去把寝室里的针线篮子拿来,从里头拿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由桃娘递过去,“这是我近来绣的,针线活自然比不上她,但我知道她自来的心愿,别的帮不上什么,绣了块儿石榴帕子,石榴多籽,祝她早日如愿以偿。”

那宫娥高兴地接过来,屈膝道:“多谢婕妤,美人见了一定高兴。”

桃娘送走她,江丝萝支颐看着那颗桃子。

宫里头有温室种植反季节的水果,通常结的果子只供给皇帝和太后,若有多的,便由皇帝决定赏给哪位大臣或者宠妃。她记得以前她和王美人坐在一起聊天,时常提起太后和贵妃宫里的奇珍,王美人总羡慕好奇,这下这种赏赐特供品也轮到她了。

出神间,张诚走进来,如这一年多里一样,双手递给她千里之外的信笺。

“婕妤,这应该是最后一封了。”他说。

她心里一沉,以为是高寅不会再传信给她了,脸上作出理解的表情,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诚见她脸色知道她会错了意,连忙补充道:“殿下已经启程在回来的路上,日夜兼程不方便再传信。”

江丝萝无意识搓着竹筒打磨过的边缘,喃喃道:“这么快?”

之前嫌慢,这会儿又嫌快,张诚在心里苦笑:“那边大雨道路难行,去的太守晚了几天,也不算快了。”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张诚走开带着念念到院子去玩,手里慢慢拆开密封的信笺。

那天在积善宫,太后只顾一昧强调她的错处,全然没有之前温言柔和的模样,即便是安慰也是夹枪带棒,令人生厌,她咬定皇帝这是要江丝萝自己回来反省,还要她早日去向皇帝认错。

有疾的字眼仍记在册子上,她仍鲜少出门,这是近乎明示的反抗。

圣旨下发后,宗正寺会抹除宗籍上她和高寅的关联。

元日,高寅送她回宫,导致岔开时辰被冤打,继而北梁之战,高寅顶替吴王出征,再接着战胜,高寅即将封王。而她,从武城门开始到御苑偶遇、徽猷殿,促使皇帝厌恶,轻易将高寅从她名下抹掉。

他在不利中逆转境遇,而她却将一切搞砸。

字卷比以往薄,没有墨迹晕透的痕迹。她想,也许没什么话要讲了,下一次见面他只会冷冷打个招呼,板着脸叫一声“江婕妤”。

没有一月两次的请安见面,高寅会不会将她抛到脑后。

她展开字条,不由一怔,眼泪比感情先到达。

高昌路远,他肯定知道宫中变故,也猜想他会如何对待,但寄来的信笺只有淡淡两个字——

别怕。

依稀可见少年坐在书案前落笔的模样。


又或者,不是皇帝身边的常内侍,只遣了个年轻小内侍来正好能说明不是大事。可她和皇帝匆匆几面,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可聊。

难道是故意让她放松警惕,其实是装病的事情暴露了...

“陛下只唤了我吗?”她问道,这个问题总能回答吧。

那小内侍回头道:“回婕妤,奴婢只被安排传唤您。”

张诚方才恰好不在望月阁,而跟着内侍去徽猷殿,如牵线木偶一般无法拒绝时,她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对张诚有点过分信任和依赖,又或者应该说是对高寅的。

用这种信任和依赖既能帮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又能换来高寅的好感再加深对她的信任。

张诚一直与高寅保持书信往来传递京都消息,又有多少会提到自己的近况,不得而知。她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张诚向他报告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后宫诸事若要探听的话,自己也是其中一环。

这样一想,张诚在她身边像个监控器,一天除去夜里睡眠时间,大概有六七分时候他会跟在她身边,那些实际来自高寅的排忧解难以及她所赋予的信任和依赖循环往复。

武成门求情她以为自己起码得到他一半信任,平章二十三年战前半月多不见人影,临行不告而别,她以为努力付水东流。可她陷于深宫孤寂,他千里外写信闲谈,她疲于避宠,这样任性妄为的举动他动用权势帮助。

距离并没减少反却增加了他对她的关注。

这样的事一经查出,凡经手的人都逃不掉重罪。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他一个皇子不更应该希望自己的母妃受宠吗,如果江丝萝得宠能给皇帝吹枕边风,对高寅来说许多筹谋就是轻而易举。

为什么呢。

这算握住她的把柄打算以后彻底掌控她吗,可江丝萝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为他做什么...还是说他厌恶皇帝至此,不愿意她与皇帝有任何牵扯?

可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奇怪,怕她和皇帝牵扯失去一个...盟友?江丝萝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武成门之后她表现出对皇帝的极大厌恶和抗拒,也许避宠的行为在他眼里是早已预知的,他们都厌恶皇帝,在后宫里敢这么想的只有江丝萝一个人。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后来他愿意释放一些他的信任?

徽猷殿的重檐庑殿顶已经近在眼前,她还是没缕清高寅对她这么好的目的,但这种好其实是她心里想要的,可又怕高寅那种反派的性格,好意里掺着毒药。

在踌躇间靠近,怕自己蒙受欺骗。

封建皇权最顶端的人正在等她,此去绝无好事,抬腿迈上徽猷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心里已经不紧张了,却听一个声音在脑海中问:“那你呢,你对他的好意不也裹挟着诸多功利。”

阴恻恻的常内侍正等她走近,“婕妤,您请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他对她这么好,想从她这里索要什么。

孔雀蓝裙摆擦过徽猷殿的门槛,她跪地俯身向殿内中央御案后的皇帝行礼,“参见陛下。”

“起吧,上前来。

徽猷殿是皇帝寝居和处理非正式公务之所,殿内极近奢华张扬。正中的御案后是巨幅山河屏风,高和宽都遮盖住整面墙壁,气势恢宏骇人,多看一眼都觉着会掉进里面的无尽深渊,犹如具象化的万里江山震慑每一个见到它的人。


原主无宠无子,按常理讲,这白得来的孩子应该好好抓住,怎倒总往外推呢。

难道江丝萝有别的深意,她歪头思考,又或者她只是个单纯娇纵跋扈的蠢人。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宫人,想起那天自己屁股着地摔倒在众目睽睽下,有些羞愧,“我都改了,以后不吵了。何况我从来没将他当成依仗,只要彼此以后能相安无事就好了。”

“你这丫头若真能听进去还好,往日同你说这些都要顶嘴,恨不得当仇人。”对方佯装要来掐她的脸颊,被她笑着躲过去。

“哼。”王美人又靠回去,“哎,这天慢慢凉了,眼见这一年也混过去了。”

她嘴边噙着的笑微微下落:“这才十月呢。”

这一阵风起,对面的女人仰着头,伸手去接自院外飘进来的花瓣,“一年又一年,不知至何年。”

她的语气如故,没有怨怼愁绪,仿佛只是平常絮语,但江丝萝莫名地尝出苦涩,“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她轻声念着,没想到有一天,再读已是诗中人。

故国三千里,尚可日夜兼行。故国三千年,又当如何。

“这何满子,是曲名?我还从未听过。”对方转回头问。

江丝萝一怔,从情绪中抽离出来,说道:“应该是。但我忘记是以前在家中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

“阿萝有才情,可惜了在这里对着我一个不懂诗赋的人白念诗,若是...”她的水眸一转,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江丝萝被她的打趣猝然一惊,随后道:“莫要讲这些了。”

一想到几年后皇帝会涉足后宫,她就恨不得立刻能穿回家,也不想侍奉一个半百老头,还是个一字断杀伐,权力最顶层的老头。

王美人摆摆手不再打趣,她很爱笑,来看望江丝萝这一会儿便笑了很多次,话中语气也没有任何困于深宫全然无宠的愁怨。任何话都是娓娓道来,讲得舒缓平静,令人听了也感到舒畅,应该是个很乐观的女人。

夕阳西落之时,夜风渐起,天边开始出现蓝与红交接的色彩,王美人站起身与她道别,同随身的宫人慢慢伴着落日迈出院子。

江丝萝送走她们,独自站在院子里那几棵不知名树下仰头看了一会,“桃娘,这是什么果子?”

“才人,是合欢树的荚果。”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合欢树。”她了然道,视线从荚果慢慢转移到晨昏蒙影的天色上,站在原地望着夕阳落幕,天边最后一丝暖色也消失不见。

夜里的凉风吹在江丝萝身上,她从风里嗅到了深宫腐朽哀怨的气味,好像烂木头,又好像不知哪个冤魂的眼泪。

当天她再次梦到那天高寅来看望她的场景,不同的是他们面对面就那样吵了起来,她于是意识到这是梦了,大概是原书江丝萝的记忆。

他们俩吵得不分高下,江丝萝拿着一个花瓶扔向高寅,高寅躲过去,但碎片迸裂,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少年额角的血流经眼角,一眼望过来,眉目锋利如剑,杀气四溢,几乎是真的想杀了江丝萝。但他没有,殿外檐下的常侍跑进来劝阻,他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画面随着他离开,迅速泛黄褪色,直到变成一片黑白。

她醒了,被吓醒了。周遭一片黑暗,隐隐能听到外头守夜宫女的轻微呼吸声。

撩开床帐,一点月光漏进眼底,她按着胸口缓和呼吸,那是原书里他们相处的场景吗,江丝萝当时头脑一热的举动真的像想杀高寅。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她和高寅吵的那几句,他攥着自己的手腕,如果是原来的江丝萝也许那天就会演变成那样,幸好,她摸着手腕,幸好早了一点来,没在决裂之后来,不然她再传多少信,高寅都不会来了。

她重新躺回去,脑海里却全是少年额角流着血的模样。

江丝萝偶尔会到庭院走一走,在树下望着掠空而去的飞鸟,有时会想家,有时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熬,默默看着时间流动。

这样熬了两天,她正从书格里抽出一卷白麻纸,展开后上头疏疏朗朗地写着些很规矩的小楷,又从那卷纸的相邻位置抽出一卷书,轴头牙签上写着《女诫》。

她抽开系着的丝带,那卷轴自手中展开,前头几行字: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一对比,与那卷字上的内容果然是相同的,小楷很好辨认。原主竟然是个会抄写女诫的人,难道是替别人写的?被罚的?

“才人,五殿下来了。”桃娘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她彼时两手还捧着那卷《女诫》,只好匆匆卷起来塞回书格。两重殿门大开,外头宫人行礼的声音,随着外头少年的走近而愈加清晰。

少年身量高步子迈得大,几乎是一瞬间就伴着跪拜问安声进来,冷得没情绪的眼眸定在江丝萝身上,不问她找自己什么事,背着手凌然孤高地站在那里,用冷淡的眼神审视她。

明明是个少年,在她的时代里会让人觉着是孩子的年纪,但完全不会让人觉着他是孩子。甚至,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气势也足以震慑她,倒映在江丝萝眼里的他完全是个大人。

“你们都下去。”她低声吩咐道,两个宫女垂头走出去,最后桃娘轻轻关上最外面的殿门。

高寅不说话,只冷漠地望着向走近自己的江丝萝。

“原以为你不会来了。”她清清嗓子,有点紧张。

江丝萝站在高寅两步远的距离,抬头看见对方无动于衷的表情,于是微微垂下头,轻声开口:“找你来是关于这些年的事情。”

那晚的梦像黑白默片在她脑海重映,“我想了很久,是我的错。这些年没尽好母妃的责任。”

高寅没有反应,只有他的呼吸声。

她想,也好,比暴起生气要好的。“我,在家中时父母有些过于娇纵我,原本这样的性子若是嫁于寻常人家也要吃些苦头,可那一年。”她的语气像在简述他人生平,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一年入宫,我十六岁,正是如今你的年纪,没多久陛下将你过继给我,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我那时什么都不懂。 ”说真的,她很希望有个人能来告诉自己都发生过什么,不然不至于挽回得如此苍白。嘴上说江丝萝那时小,可高寅那时才十岁,她心里更替高寅感到可怜。

外头有燕子掠过檐下,留下几声清脆鸟鸣,高寅眼底映进一个低着头的女人形象,薄唇微微张开,慢悠悠说道:“原来今日演负荆请罪,可惜了。”他看着女人紧张得通红的耳朵和脸,想起那天她摔倒在地羞愧难当的表情,“母妃应当提前告知我,这会儿还缺荆条。”

声音是冷而不化的寒冰,最后一句让人听不出来是不是玩笑话。

江丝萝心想,他总不会想拿荆条抽她才肯解气,那就委实过分了,原主总不可能真拿荆条抽过他。万一真的呢,不会不会,她默默摇头。书里写没写过高寅小时候的事她不记得了,但之前王美人说他小时候被内侍惯坏了她还记得,由此可见,这些年不全是江丝萝一个人的错,只是她年长一些责任要多一些。

屋子里一侧的小案上还留着桃娘煮好的茶,原是温着随时给江丝萝喝的。

她走过去盛一杯,两手端着青瓷杯面对长身玉立的高寅,鼓起勇气去看他的眼睛,“我不期望与你一笑泯恩仇,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可以永远站在你这边。”

伸手将瓷杯向高寅递了递,心跳得很快,视线紧张得转向那盏碧波微漾的茶,耳边没有听到高寅的动作声,反而听见屋外院子里传来扑簌簌的燕雀声,有个声音问:“哎呀,怎么这会儿这么多小雀儿在树上。”

“是在吃合欢树的荚果吧,小声些,莫管了。”

眼前的瓷杯出现一根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高寅用手指把杯子往她的方向推回去,眸色黑沉,眼底无动容。

“我只是想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总是吵架。再者,将来若你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你。”她又将茶往前推,默默跟高寅的那根手指角力,又不敢用全力怕惹对方不快。

少年的声音再度响起,“陛下定下凡在宫外住的皇子公主,每月至少进宫看望母妃两次,你知道为何我不愿来,但必须来吗。”

那盏茶后的眼睛微微张大,思考后流露出困惑的神色。他很确定,这是第一次在江丝萝的眼里清晰地看到毫无遮掩的情绪。

“若我不来,陛下知晓便会立刻罚我。几年前不就是这样,母妃忘了。”他的眸色平淡,女人的脸上浮现着疑惑、思索又疑惑的表情,接着便有些惶恐和, 怜悯?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上来,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是我愚钝,最近一年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她的神色就和老四被抽查功课却背不出来一个模样,他在心底嗤笑。

江丝萝起初在思索原著里有没有提过,是没有的,原来是这样,所以即便相看两厌,高寅每次都还是会来,随着矛盾越攒越多,最终一触即发。

她缓缓把有点酸的手臂放下,回身将茶杯放回案上,轻声叹了口气道:“我方才说的都真心话。”如果还要再说什么当年非但没能护着他,反而冷待他,又有什么用呢,都过去这么久了。

来得有点晚,但又不算太晚。

“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呢?再者说,这些年就只是我的错吗高寅,难道你没错吗?”她说。

少年眸光掠过她的发顶,再无多余的话,转身便走了。

阳光在他四周镶了层金边,勾勒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江丝萝愣了半响,再提步追出去时,只看到他已走远的背影。

可无论如何,她说有事他就来了,总是好的。


贵妃也许日后都不会经常出现了,她心想。

“陛下今日去看望贵妃,没待多久便去了太后宫中。”桃娘做着手里的绣活儿,闲说着。

长案上堆着几块布料和棉花,江丝萝拿着剪刀裁布,念念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手上的活儿,偶尔甩动尾巴。

“听说已经有人预备给陛下进献美人了,就等在徽猷殿外。太后宫里也去了好多人,除了您不在,该去的全都去了。”

江丝萝手上穿针引线,把裁下来的布沿边缝合,说道:“你说,这算不算另一种露头。”皇帝也许不在意,但是太后一眼就能记住她不在场。念念两只前爪来够布头,她躲开用眼神警告它,算了,反正她已经“病”了,都闹去争去吧,她就不信那么多上赶着愿意的人,太后还惦记她。

“贵妃病了两日,陛下今天才去,二十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她放下手里缝了半截的料子,端起茶喝了一口。

桃娘替她斟茶:“听闻德吉公主御前顶撞被陛下训斥,公主不服,险些挨了陛下的打,幸好四皇子及时赶到求情,把德吉公主带走了。”

她靠在隐囊上,不让念念碰案上的东西,“两个孩子长大了,能为母亲出头了。”典型的父亲出轨,和谐的家庭被破坏,两个孩子都责怪父亲,但是这父亲是皇帝,寻常父亲尚且受不了孩子忤逆,更何况是这个狗皇帝。

所以一被顶撞就爱打人,是他的习惯咯。

江丝萝说:“以后凡是邀约都不必先来问我,一概回绝,就说我有疾需得静养。”

桃娘语气含着担心:“若因此得罪了别人怎么办,万一去陛下跟前说您的坏话...”

今日正月初三,去年这个时候她和高寅坐在此处,偷得浮生闲暇。

“我又不挡谁的路,只是个病歪歪的人,有什么好对付的。”她拿起布料又开始缝,四个边儿缝上三面儿,把扯蓬松的棉花塞进去,最后封口。

一个五寸长的群青绢布缝的小鱼,她满意地给念念看,“给你的,以后有玩具了。”

狸花猫张嘴咬住垫在身下拿爪子一顿猛踹蹂躏,玩了一会儿像是接受了,咬着小鱼尾巴的一角开始拖着满地跑。

江丝萝坐着无语地看着它,不久就得坏了,改天要再多一个。

她走过去从猫嘴里救出那个玩偶,跟念念玩着一抛一拣的游戏。小狸花很聪明,第一次江丝萝扔出去示意它捡回来后就理解了这个游戏,每次她高高举起,小猫就已经做好冲出去的姿势了。

她们俩在殿内玩,距离逐渐越拉越远,江丝萝站在殿门口的位置,高高举起手臂把玩偶扔向寝室,小猫一道残影飞奔出去。

“小心些,别撞着脑袋。”她额头笑出一层薄汗,掐着腰道。

身后“吱呀—”一声推开殿门,她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张诚带着寒气走进来,“见过才人。”他也没想到她会站离门口这么近的位置,表情很惊异。

“无妨。”她见他想低头告罪,念念已经把玩具叼回来,猫瞳圆溜溜的盯着她,她把猫和玩偶都抱在怀里,走回去坐下,站一会儿就有点累。

张诚跟在她身后,跪坐在长案前说:“才人,殿下提前传讯,北梁告捷,殿下率军击退西突厥十万人,打到高昌,取高昌王首级。”

“军情文书大约明日加急到陛下手中。”


江丝萝垂着脑袋回话:“回陛下,妾身从集春殿来,正要回望月阁。”

青石板之间的缝隙只有砂砾,还没到青草发芽生长的季节,一片片砖之间可以留出了半寸的缝隙,待春日青草长成人类早已预留好的模样。

“听尚宫局说你一直病着,现下可好了。”

寒风从假山的空洞吹过来,簌簌掀起衣角,“回陛下,好了六七成。”但要是再在这个风口子站会儿,她就真要病了。

“嗯。”这声回应后,皇帝带着内侍越过她走了。

江丝萝捂着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一边往回走一边腹诽,这样都能碰到真邪门。

她吸了口干燥寒凉的冬风,是冬天深宫里的气味,枯燥苦涩。

小狸猫仍然乖乖坐在殿门内等她,江丝萝抱起它用脸蹭蹭毛茸的小猫脑袋,听到它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展颜笑了。

夜里她抱着猫坐在床沿上,桃娘在梳妆台整理拆卸下来的钗环,见江丝萝有要抱着猫睡的举动,蹙眉道:“婕妤,奴婢把念念抱出去吧。”

江丝萝摸着猫把它放在里侧说:“不用了,它陪着我睡,”

念念老实地在被褥上伸了个懒腰,在靠近枕头的位置卧下,像个小发动机一样咕噜咕噜响,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桃娘拗不过她,只得默默退出去。

夜影横沉,帷幔低垂,地上的暖炉散发热气,江丝萝钻进帐子里轻轻在念念身旁躺下,小猫咪呼噜呼噜扭动身子钻进她的怀里,毛茸茸暖呼呼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好可爱啊,她想,如果她可以是只小猫就好了。

原书里,卢令爱也是在范阳同家人过完年后,在正月末从范阳来到京都洛阳备嫁,她居住在卢氏在京都的宅子里,每隔两日由尚宫局的女官去教她宫规、讲《女诫》,还有婚礼流程,其余时间她便和京都里的贵族女子们一同玩乐宴饮,没人因快要婚嫁而拘着她,高励因年长她五岁,对她更宽和纵容。

卢令爱喜爱玩乐,每逢宴饮她多半都会出现,但恪守礼节,从不闯祸闹事。

她记得原书里有人因为她可以嫁给高励而心生嫉妒,小说的正常套路, 好像是个什么三品官的女儿,在游园的时候对卢令爱出言讥讽。

那是个晚上,贵女们在河面的游船上玩乐,众人正聚在船边放祈愿花灯,原本是娘子们写好交给侍从,再由侍从慢慢下放到河里,但那小娘子似乎是瞥见卢令爱花灯上写的“永结鸾俦”,一瞬间被刺激大脑,一把夺过来就扔进黝黑的河水中。

原书里描述整个过程也就几秒,卢令爱人当场傻了,从来没人对她这么明显的释放过恶意。

小娘子也缺少这种面对恶意的处理能力,虽然立刻质问对方,但对方当场抵赖然后扬长而去。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但几天后的傍晚,与她相熟的娘子约她出门,两人再次去了那条河岸,温柔的黄昏里夹岸无数梅花开放,高励在梅林中提着花灯等她。

卢令爱一回头,好友已经离开了。

高励带她到亭子里给花灯写愿望,之后他们在缓慢西沉的暖橙色天幕下走到河边,他把那盏更精致工巧的花灯递给她。

“放吧。”他蹲下来向她笑得温柔和煦,那么高大的个头这会儿没有一点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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