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是托起整架古筝的琴枕。
当晚的钢琴独奏会上,沈砚的《未及言欢》弹到第三小节时,薄景深忽然握住林晚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
琴键声与心跳声重叠,她低头看掌心的汗渍,清晰的“薄夫人”三个字,比任何琴弦震颤都更让她心动。
7 弦定终身隆冬的苏州园林飘着细雪,林晚站在九曲桥上,汉服袖口的缠枝莲纹与身后的古筝遥相呼应。
今天是她和薄景深的订婚宴,宾客们围坐在暖阁里,听她弹奏专门改编的《凤求凰》——二十一弦上系着他送的冰蚕丝弦,尾端坠着刻有两人名字的玉坠。
“晚晚的指甲,还是这么好看。”
伴娘小周凑过来,盯着她无名指上的翡翠缠枝莲义甲轻笑。
薄景深特意请扬州匠人将订婚戒指与义甲合二为一,剔透的翡翠里嵌着细如发丝的“景深”二字,每次拨弦都会在光线下投出细碎的光影。
“林老师,能否合张影?”
穿高定西装的陌生男士忽然靠近,镜片后的目光在她义甲上停留片刻,“我是沈砚的朋友,他总说您的演奏像……像他十岁时弄丢的琉璃筝。”
薄景深忽然从暖阁里走出,羊绒大衣上还沾着香槟塔的冷气,“不过现在,她的每根琴弦都归我管。”
男士讪笑着后退,沈砚在廊柱后对林晚比了个鬼脸——他身边站着穿绛红旗袍的琵琶老师,手腕上戴着新得的缠枝莲纹银镯,正是昨天薄景深“不小心”落在琴房的伴手礼。
“紧张吗?”
薄景深握住她弹弦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二十年来抚琴留下的印记,“刚才在化妆间,看见你对着沈砚送的青瓷笔洗发呆。”
林晚抬头,看见他镜片后的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发间还别着他送的和田玉簪:“我在想,当年你在慈善晚宴捡到我掉落的义甲,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翡翠玉镯——那是订婚宴上他亲手换下的沈砚旧物:“其实更早。”
他凑近,在漫天飞雪中落下轻吻,“七年前你在音乐学院迎新晚会弹《林冲夜奔》,我在台下被弦尾流苏扫到手臂,从此那道红痕,就成了心尖的朱砂痣。”
暖阁里忽然响起掌声,薄父举着酒杯走来,身后跟着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