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当然要回。
但不是为了接受他们廉价的道歉,而是为了进行最后的清算。
周末,我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家里被打扫得异常干净,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晚晚回来了。”
妈妈立刻迎上来,拉住我的手,眼眶红红的:“晚晚,快坐,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林希穿着干净的病号服(显然是特意穿给我看的),脸色确实很差,蜡黄浮肿,但眼神深处,却依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她看到我,立刻低下头,小声说:“姐姐……对不起……”一顿饭吃得异常“温馨和谐”。
父母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各种忏悔的话,回忆着我小时候如何“懂事听话”(当然,他们选择性遗忘了那些懂事背后的委屈)。
林希则扮演着一个虚弱又悔恨的病人角色,时不时咳嗽两声,默默流泪。
他们绝口不提捐肾的事,仿佛那从未发生过。
他们只是反复强调“一家人”、“血浓于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看着他们卖力的表演,我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饭吃到一半,妈妈终于“不经意”地提起了正事:“晚晚啊,你看……你妹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在想办法,联系国外的医院,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或者……合适的肾源。
但是……费用很高……家里的积蓄,之前给你妹妹看病,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爸爸也接口道:“是啊,晚晚,你现在也快毕业了,工作也找得不错。
你看……能不能先帮衬家里一点?
就当是……借给我们的,等你妹妹病好了,我们一定想办法还你。”
林希也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姐姐……我知道我不配让你帮忙……但是……我还想活着……求求你……”图穷匕见了。
道歉是假,忏悔是假,温馨是假,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从我这里榨取价值。
以前是要我的肾,现在是要我的钱。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看着他们三个,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妈,爸,林希。
你们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