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地挤出来时递给他。
“喏,补充体力。”
顾川接过,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揉了揉我的头发:“谢啦,小馋猫还知道关心人了。”
他故作轻松,但眼底的压力,我看得分明。
我们一起去商业街吃晚饭,街边烧烤摊的烟火气弥漫。
顾川一边啃着玉米,一边跟我说起面试的趣事,模仿某个面试官一本正经的怪异口音,逗得我哈哈大笑。
但笑着笑着,我又觉得有些心酸。
毕业,工作,这些曾经遥远的词汇,已经实实在在地摆在了顾川面前,也像一道无形的墙,预示着他们校园时光的终结。
“别担心我,”顾川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力度不重,却很坚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的眼神明亮,像夜空里的星星。
我点点头,把担忧藏回心底,努力对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陪伴。
这流动的时光,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推着我们向前走去。
08校园里的空气似乎一夜之间变得粘稠起来,裹挟着离别的气息和未来的不确定。
宿舍楼下堆起了纸箱和打包好的行李,食堂里、走廊上,随处可见穿着学士服拍照留念的身影,喧闹的背后是压抑不住的感伤。
顾川更忙了。
不是在招聘会的会场间穿梭,就是在各种名目的散伙饭局上周旋。
我偶尔在路上碰到他,步履匆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自己的焦虑也在无声地滋长。
顾川的离开像一个明确的倒计时,提醒着我,分别近在眼前,而我自己的未来,关于家庭的期望、并不那么热爱的专业、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内卷”压力,也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我有时会在画室待到很晚,笔尖在画纸上沙沙作响,试图用专注来驱散心头的茫然。
一个周末,顾川难得空闲,提议出去走走。
“陪我再看看这座城市吧,”他说,“好像还没好好跟你一起逛过。”
我们坐上了一辆慢悠悠的公交车,靠窗坐着。
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顾川指着窗外,给我讲哪个路口有他常去的小吃摊,哪条街的梧桐树秋天最美,哪个不起眼的角落是他大一时迷路的地方。
他的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