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丝在暖黄色的光晕里织成细密的网,林可欣睫毛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当年她课本里夹着的银杏书签。
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喉结滚动两下才找回声音:“听说你现在在做平面设计?”
“是啊,没想到你真成工程师了。”
她低头轻笑,发梢还滴着水,“高中时你总在草稿纸上画机械图,被老班没收过三次笔记本。”
话音未落,我们同时愣住 —— 原来那些藏在课桌抽屉里的心事,对方都曾默默看在眼里。
我摩挲着伞柄上的纹路,想起毕业那天她校服裙摆沾着的蓝墨水,那是我故意打翻墨水瓶想引起她注意的笨拙举动。
“当年在图书馆……” 话到嘴边又咽下,潮湿的风裹着玉兰花香撞进鼻腔。
林可欣的指尖微微发颤,雨伞在掌心转了半圈。
她的眼眶泛起水雾,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也一样。
记得图书馆那次吗?
和我一起的是闺蜜,她总爱穿男装……”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可我们就像两条交错的线,错过了交点。”
林可欣突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你说命运是不是很会开玩笑?
那次你看到的短发姑娘,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她的声音带着水汽般的朦胧,“其实那天我抱着一摞书差点摔了,是她扶住了我。”
积水倒映着摇晃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我的鞋尖。
我望着她被雨水浸湿的领口,突然想起大学图书馆里那个男生搭在她肩头的手。
原来误会就像缠绕的藤蔓,在岁月里疯长成无法跨越的屏障。
“现在这样也很好。”
我握紧伞骨,伞面传来雨滴敲击的震颤,“你先生一定很疼你。”
“他会记得给我买热可可,在我熬夜画图时把电热毯捂热。”
她眼眶发亮,不知是雨水还是泪光,“你太太一定也很温柔吧?”
“嗯,她会把我的图纸按日期叠成整齐的册子。”
我们相视而笑,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夜鸟。
雨滴渐渐稀疏,月光穿透云层,在地面铺就一条银亮的路。
、我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衣领,忽然笑了。
曾经以为天大的遗憾,在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