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
郭奉孝的书房,我奉命去送水。
门没关严,我看见他坐在案后,神情焦躁,正把一叠叠书信往火盆里扔。
火光跳跃在他脸上,那眼神……根本不像病入膏肓的人,倒像是一种……解脱?
或者警告?
我当时吓得差点打翻水壶,心里飞快念叨:“罢了,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可那眼神,像烙铁一样烫在我记忆里。
后来收拾灵堂,就在那根烧得半截的香烛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脚尖踢到了什么硬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小块碎玉,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触手冰凉。
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脏砰砰直跳。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
我飞快地弯腰,捡起那块碎玉,紧紧攥在手心,然后迅速塞进了贴身的衣袋里。
玉石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激得我一哆嗦。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碰这些“脏东西”。
晚些时候,听见两个相熟的侍女在水井边嘀咕。
“……死得太快了,前几天还见他……可不是,听说是暴毙,不像病死的……嘘!
小声点!
别是……中了什么邪祟,或是……被人……”她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散了。
夜里,我躺在冰冷的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块碎玉硌着我的肋骨,也硌着我的心。
我悄悄把它摸出来,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
玉石的纹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冰凉的触感让我更加清醒。
郭奉孝烧信时的眼神,灵堂里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侍女们的窃窃私语……所有画面搅在一起。
我死死攥着碎玉,手心全是冷汗。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几乎让我窒息。
但同时,又有一种该死的、控制不住的好奇心,像虫子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
这块小小的玉,到底是什么?
它和郭奉孝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心里第一次有了答案之外的念头。
这秘密,像一个黑洞,而我,好像已经站在了洞口边缘。
退回去?
还是……再往前一步?
侍女之眼——阿婵那块碎玉贴着皮肉,凉飕飕的,像条小蛇。
我把它藏得更深了些,每次弯腰,都能感觉到它硌着肋骨。
手里的抹布擦过窗棂,眼睛却像长了钩子,专往人身上瞟。
衣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