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出花来,只要有人愿意等,等一场雪化,等一束光来。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项链,吊坠是抽象的星芒形状,中间嵌着块淡褐色的碎玻璃——正是老房子窗户上的。
“这是‘星芒’系列的最后一件,”他替她戴上,吻了吻她眉骨的胎记,“用我们的过去,做你的铠甲。”
母亲别过脸去抹眼泪。
林晚望着远处正在重建的高楼,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那滴眼泪,不是原谅,却让她终于能正视那些年的疼痛。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星芒,听见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过去从未消失,但我已经能笑着走过它。
雪粒子打在脸上,带着冰凉的清甜。
林晚牵着母亲和顾沉舟的手,走向远处亮起的灯火。
她知道,前方还有无数个清晨与黄昏,但此刻,她终于敢松开攥了二十年的拳头,让掌心的疤痕,晒在阳光下。
春日的阳光透过纱窗,在母亲新租的小阳台上织出格子光影。
林晚蹲在地上给多肉换盆,看母亲戴着老花镜研究园艺手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这是她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放松,围裙上还沾着昨天包饺子时的面粉。
“晚晚你看,”母亲指着手册上的蓝雪花,“这花喜阳,等夏天开了,咱们挂个风铃......”她忽然呛到咳嗽,手忙脚乱去摸茶几上的保温杯。
林晚这才注意到母亲鬓角的汗珠,以及她刻意掩饰的喘息——上个月体检报告显示,母亲因长期劳累患有轻度肺纤维化。
“妈,以后这些粗活我来做。”
林晚按住母亲要搬花盆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老茧。
那些曾为她擦去眼泪的手,如今连喷壶都握不稳。
母亲却笑着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个红本:“看,妈考了老年大学的园艺课,老师说我扦插的月季成活率最高......”手机在此时震动,顾沉舟发来消息:今晚个展开幕,等你来。
附带一张照片:展厅中央的星芒装置被重新设计,每片金属片都嵌着从老房子废墟中捡来的碎瓷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纹路。
林晚摸了摸脖子上的星芒项链,想起他昨夜在工作室熬夜的样子——袖口挽起,专注地用镊子调整水晶位置,像在拼贴破碎的星空。
傍晚的展厅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