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变成了血红色,她的脸从幡里渗出来,眼中流着黑血:“磊子,把这些魂幡都烧了,你爸和招娣就能解脱......”话音未落,老七突然从背后捅来纸刀,刀刃上的铜钱割破了我的手腕。
他的瞎眼已经完全变成血洞,嘴里长出井绳编成的牙齿:“不能烧!
烧了魂幡,林家的福气就断了!
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你身上流着林家的血,注定要当守幡人……”9 雷火破阵子时三刻的雷火劈开了魂幡林。
我举着奶奶的血幡冲进雨里,每烧掉一杆魂幡,体内的撕扯感就减轻一分。
招娣的婴儿魂抱着我的腿,帮我挡住老七的纸刀,他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婴儿重合——那是我在奶奶房间见过的老照片,被撕碎的全家福里,那个被抱在中间的孩子。
“磊子,快看!”
招娣指向燃烧的魂幡堆,里面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他们都穿着红嫁衣,手里攥着魂幡,正是三十年来的替魂人,“每任守幡人都会培养一个替魂,现在他们要拉你下去做陪葬!”
老七的纸刀刺穿了我的肩膀,他的身体开始崩溃,露出里面塞满的纸人。
我抓起燃烧的魂幡砸向他,火苗中响起爷爷的声音:“磊子,用你的血激活镇井符,只有这样才能结束循环!”
我割破手腕,鲜血滴在奶奶的魂幡上,幡面突然展开成巨大的符纸,上面写满了替魂人的名字。
招娣和婴儿魂化作两道光钻进符里,乱葬岗的骸骨同时坐起,他们的银镯子飞向符纸,组成最后的封印。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井台上时,所有魂幡都变成了灰烬。
我摸了摸手腕,井绳淤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莲花状的疤痕,和奶奶寿鞋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离开山村前,我在井边插了杆新魂幡,幡面上没有写字,只有朵用血画的莲花。
老七的纸扎铺已经烧成废墟,废墟里躺着具婴儿骸骨,他的手里攥着半块铜牌,正是我从魂幡里掉出的那块,上面的“镇井符”三个字已经变成了“往生符”。
10 往生之路如今,每当雨夜来临,我仍会听见远处传来微弱的铜铃声。
那不是招娣的诅咒,而是奶奶在告诉我,所有被困在魂幡里的灵魂,终于踏上了往生的路。
而我,作为最后的守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