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病历单,日期是1993年8月,诊断结果写着:“孕七月,胎儿畸形,建议引产。”
患者姓名栏被划掉了,却在角落留着个血指印,和供桌上的馒头印一模一样。
院子里突然传来争吵声,是二伯和三叔公。
“不能再拖了!”
二伯的声音带着颤音,“当年是你说用魂幡镇得住,现在她都回来三夜了!”
“磊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三叔公压低声音,“等过了七七,按老办法......”我攥着族谱后退,不小心撞翻了供桌。
魂幡重重摔在地上,幡面裂开道大口子,里面掉出块铜牌,上面刻着“镇井符”三个字,边缘缠着女人的长发。
这时,我听见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木板的声音……3 镇井符现五七夜,魂幡断了。
幡杆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木头,而是根人骨,腕骨处还戴着银镯子,正是奶奶生前最爱的那对。
我突然想起,奶奶入殓时没戴镯子,二伯说收在樟木箱里了,原来一直藏在魂幡里。
供桌上出现了新的贡品:一碗小米粥,粥里泡着七根白发,和奶奶的发质一模一样。
碗底压着张纸条,用井绳血写着:“1993年8月15,我被他们推进井里,怀里还抱着七个月大的胎儿。”
窗外传来铜铃声,叮铃叮铃,正是奶奶跳井那年戴的那只。
我冲到院子里,看见井台边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的头歪向一侧,脖子上缠着井绳,手里摇着铜铃,铃舌是枚带血的牙齿。
“磊子,你终于来了。”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肚子高高隆起,像是塞着个足月的胎儿,“他们用你的魂幡镇了我三十年,现在该还债了。”
三叔公突然从柴房冲出,手里举着点燃的魂幡残片:“招娣,你早就该投胎了!
磊子是林家长孙,不能被你拖累!”
火光中,我看见招娣肚子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心口划到小腹。
她突然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井绳编成的牙齿:“长孙?
你问问他林小磊,真正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
六七夜,二伯和三叔公的对话。
“当年你把招娣推下井,她手里还攥着磊子的生辰八字。”
三叔公的声音像是咬着牙,“现在她用魂幡引来了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