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衬衫下隐约的肩胛骨,喉咙发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转头看我,睫毛上挂着雨珠:“你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我没敢告诉他,为了凑齐奶奶的药费,我要在便利店兼职到十点,周末还要去快餐店洗盘子。
许嘉怡她们总在背后说我“浑身都是廉价的味道”,可只有我知道,每一枚硬币落进存钱罐的声音,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踏实的心跳。
平安夜那天,我在便利店值夜班。
玻璃上结着薄薄的霜,街对面的圣诞树闪着暖黄色的光。
季言推开门,头发上落着雪花,手里捧着个纸袋:“给你的。”
纸袋里是一盒热可可和一本《飞鸟集》,扉页上有他力透纸背的字迹:“当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时,你也将错过群星。”
我摸着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忽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有颗星星在胸腔里炸开。
“林小满!”
许嘉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貂皮短靴,身后跟着两个化着浓妆的男生,“听说你在这儿当廉价劳动力?”
她扫过我手中的纸袋,眼神突然变得锋利,“哟,谁送的东西?
不会是哪个傻子可怜你吧?”
男生们吹起口哨。
我想把纸袋藏到身后,却被许嘉怡一把夺过。
她翻开书,冷笑一声:“季言的字?
原来你在钓我们班长大人?”
热可可被她泼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在瓷砖上蜿蜒,像一道难看的伤疤。
季言挡在我身前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冷硬:“许嘉怡,你闹够了吗?”
许嘉怡的指甲几乎戳到他的脸:“季言,你不会真的喜欢这种穷酸货吧?
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喜欢谁,好像和你无关。”
季言捡起地上的书,轻轻拂去上面的污渍,“还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同学,我会直接告诉教导主任。”
雪越下越大。
许嘉怡摔门而去时,我看见季言的手在发抖。
他转身时,我突然抓住他的袖口:“谢谢......”他的耳朵尖泛起薄红:“以后别一个人加班到太晚。”
雪花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来接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夜里,掌心还留着他袖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