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里一片死寂。
我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已经冷掉的烧烤,眼泪无声地流下。
“苗苗”小琦最终打破了沉默,“你爸爸.……一直都这样吗?”
我点点头,无法开口。
炸串的香气此刻变得令人作呕,就像父亲无孔不入的控制一样让我窒息。
“那个..…我们理解。”
小敏从窗帘后探出头。
“但下次...还是別请客了。”
我知道,和以往一样,我不会在这个学校交到朋友了。
那天晚上,我蜷缩在被窝里,一边流泪一边用手机写着父亲要求的 “检讨书”凌晨两点,手机再次震动,是父亲发来的长串消息:[检讨书写完了吗?
爸爸是为你好,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你根本不懂怎么管钱,爸爸是在教你,明天开始,亲情卡限额降到每天 20元。
记住这次教训,妈妈爱你。”
我盯着这些消息,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不是爱,这是以爱为名的四禁。
父亲用经济手段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在其中,而我甚至没有反抗的勇气。
第二天清晨,当室友们还在熟睡时,我悄悄起床,删掉了那份充满谎言的检讨书。
取而代之的,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宇:“如何申请助学贷款和校内兼职”父亲可能永远不明白,她的控制不会让我变得更好,只会让我学会撒谎、隐藏和最终的反抗。
当我写下那行字时,我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摆脱控制的第一步。
3校园招聘栏前,我盯着那张褪色的兼职广告已经十分钟了。
“咖啡厅 招兼职,时薪10 元”一—这笔钱不多,但足够我买些父亲不允许的生活必需品了。
我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拍下联系方式,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片刻又缩了回来。
父亲设置的 20元日限额让我连买瓶洗发水都要分四天“储蓄”。
若是生理期突然到来,我不得不向室友借卫生巾。
她眼中的怜悯比父亲的责骂更让我难受。
“苗苗?”
我猛地转身,学生会的张学姐正疑惑地看着我。
她是文学社社长,曾称赞过我的散文。
“学姐好。”
我下意识挡住招聘栏,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来找兼职?”
她温和地笑了笑。
“文学社其实也在招编辑助理,每周整理投稿,有补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