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姝颖红色披肩扬起的弧度，此刻竟与画布上飘动的云雾重叠。
他突然注意到画面左下角，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刮痕，像是用刀尖刻意留下的痕迹。
记忆瞬间闪回暴雨夜的办公室，梅姝颖拉开抽屉时，手肘不小心扫过这幅画的情景。
“要是她在，会怎么评价这幅新作呢？”
他轻声呢喃，画笔无意识地在调色板上搅动，将钴蓝与钛白混出一抹冷灰，恰似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情。
画布上未完成的人物轮廓渐渐浮现，穿着红色披肩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发梢被风吹起的角度，与记忆里某个瞬间分毫不差。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过，惊得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颜料已经在画布上晕开一片，像极了暴雨夜梅姝颖眼角未落下的泪。
而在城市另一边，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噬。
梅姝颖坐在迈巴赫的后座，指尖反复摩挲着藏在内袋的微型录音笔。
皮革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却掩盖不住她掌心的汗意。
车内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却掩盖不住她加速的心跳声。
车窗外，街道上的霓虹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扭曲的色块，宛如她此刻混乱又紧张的思绪。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匿名号码发来的短信：“老地方，带账本。”
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想起骆思辙办公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画，突然希望此刻能有一杯带着颜料味的咖啡，驱散这彻骨的寒意。
“梅总，快到了。”
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后视镜里，他的目光反复扫过车载屏幕上的路线，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
梅姝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按了按耳后，那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她对着车窗哈出白雾，用指尖将睫毛膏晕染的痕迹抹去 —— 那是昨夜通宵整理证据时留下的疲惫印记。
车窗倒映出的身影妆容精致，黑色鱼尾裙的褶皱间却沾着未洗净的咖啡渍，眼神里的疲惫与决绝交织，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泛着冷光，与那道疤痕的阴影相互缠绕，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些年的腥风血雨。
废弃工厂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铁锈如暗红的血痂簌簌掉落。
梅姝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