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心脏还是疼得厉害。
我把笔记放回暗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的心,乱了。
我看着秦默生,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我恨他利用我,欺骗我。
可我又忍不住想起他苍白的脸色,隐藏的咳嗽,还有他看我时,偶尔流露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孤独。
他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
被家族宿命捆绑,活得像个囚徒。
我的“清醒”和“麻木”开始动摇。
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
我会偷偷观察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会在他咳嗽时下意识地想递水,会在他深夜看书时,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早点休息。
有一次,我看到他捂着胸口,额头冒着冷汗,似乎很难受。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笨拙地倒了杯热水,放在他手边。
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我。
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他没有喝水,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
“谢谢。”
他轻声说。
我的脸莫名地红了。
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他不再仅仅把我当成一个助理,或者一个“声音容器”。
他会允许我进入他平时看书的内室,会跟我“说”一些关于那些旧物的故事。
我也开始尝试用更多的方式与他交流。
我会画一些简单的画,表达我的心情;我会指着书上的字,询问他的看法;我甚至会学着他的样子,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看同一本书。
阳光透过书店的窗户洒进来,落在我们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那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我们不是雇主和雇员,也不是契约双方,而只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孤独灵魂。
没有声音,但心好像越来越近。
我甚至开始害怕。
害怕三年期满,声音回来,契约解除,他不再需要我,我会失去这唯一的……依靠。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我更加烦躁。
我明明,应该是恨他的。
05 生死抉择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距离三年契约期满,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我的内心在期待和恐惧之间反复拉扯。
而周老板,显然也失去了耐心。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林跃。
他恢复得不错,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我了。
我给他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