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曹老夫人得见这一幕,那眉峰像是才舒展了不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婆母的苛责你,若不是为了侯府上下,我岂会如此?”
“无论如何都不能坏了府上规矩。”
曹老夫人言说了几句,露出了些许疲倦的神色,摆了摆手说道:“明儿个挑重礼去陆家和靖安伯府道个歉,这婚事已定就此作罢,若是两家都不计较还好。”
曹老夫人冷眼看着吕氏说道:“若当真计较起来,靖安伯府那位长公主要为孙女出头,莫说是掌家权,我看你儿的世子之位也到头了!”
“哼,自己去佛堂抄半个月经书,好好养养你的规矩。”曹老夫人对着吕氏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拄着拐杖起身去内室休息了。
“多谢母亲教诲,儿媳谨记在心。”
吕氏俯身拜下,等到曹老夫人离去这才被身旁侍女搀扶起来,那鬓角凌乱的发丝和磕红的额头让她看起来尤为狼狈。
自做了侯府夫人,儿子又得了世子之位,吕氏在外可别提多风光了,便是在家中,老夫人也和善了许多。
没想到啊……
新儿媳才进门第一天,便叫她遭了这样的罪!
“丧门星,真是个丧门星!”吕氏不敢将脾气怒火发泄到旁人身上,只能将这一肚子的罪都扣在了周妙漪的头上。
“若不是换了她这个没用的亲事,母亲又怎会苛责我!”
“我儿本就与那萧家大姑娘是天作之合,结果叫这小贱蹄子全给毁了!”
吕氏越说越恨,将这满腔的怒气尽数收敛,转头吩咐道:“去库房里挑选重礼,再去派人盯着世子爷,这些日子莫要叫他出门。”
身旁奴仆连忙应下去准备了。
吕氏摸了摸疼痛的额头,好在这头没白磕,掌家权没丢那就万事如意。
另一边陆家,靖安伯府将这原本属于萧念窈的嫁妆陆续送达,陆奉行手里拿着个桃子靠在门边,站了半个时辰了,才终于见到这嫁妆全都抬完了,略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的碧云阁,怎突然觉得这住处都小了呢?
靖安伯府的嫁妆可不单单指这些物件,还有那婆子丫鬟若干人,这一挤进去,可不显得院子小了吗?
“姑娘,您一切都好吗?”这些人之中还有自小服侍萧念窈的奶娘,杜嬷嬷。
也是萧念窈出生那年,身为长公主的祖母亲自为她挑选的。
萧念窈见到杜嬷嬷便有些忍不住热泪,连带着声调都含着几分哽咽:“奶娘……”
杜嬷嬷听着萧念窈这话眼眶一红,连忙俯身道:“姑娘万不可再这么叫了,如今老奴只是姑娘身边的嬷嬷,不敢得此尊称,免得落人口舌。”
萧念窈侧过脸去,忍下心中酸涩,她尊着敬着的奶娘,上辈子却在宁远侯府为护着她被活活打死……
如今再见她又怎能忍得住。
“这陆家可还好,不曾为难姑娘吧?”杜嬷嬷温声询问道。
“好,都好。”萧念窈胡乱点着头,端看着杜嬷嬷扬起了一抹笑脸道:“陆首辅是清贵人家,上至公婆,下至兄嫂都甚是温和,没什么架子,是极好相处的。”
“那新姑爷呢?”杜嬷嬷多少也了解陆家,陆鸿卓这位当朝首辅在上京,乃至整个大安国都颇具贤名,受人尊敬的。
“……”
陆奉行也不想听墙角,怎偏偏自己刚走过来就听到这话,他很自然的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