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弟前男友恨我入骨,日日来报复苏婉江忱序全局》,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爷,这是他一个大夫可以知道的吗。“愣着干什么。”江忱序冷冷开口。大夫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立即垂下眉眼,再不敢抬头看一眼,快步朝床榻走去。他想给苏婉把脉,可看着两只手都死死环抱住江忱序的苏婉,有些无从下手。再抬头看江二爷那森冷可怖的阴沉眉眼,倒是有些像是被大少夫人强迫的。“二,二爷,小人需要给大…需要给病人把脉。”那句大少夫人在口中转了个圈,还是没敢说出口。江忱序拧了拧眉,垂头看了眼苏婉,用力掰开她的手。苏婉眉头紧蹙,不适的蠕动了下身子,两只手再次紧紧的抱住他,“别推我。”大夫和风凌不约而同的偏开头。“苏婉,这不是你的锦园!”江忱序声音很沉,却像是在威胁一个聋子。他长长吸了口气,站起身,苏婉抱他抱的紧,整个人也被半拖起,江忱序用力将...
《夫弟前男友恨我入骨,日日来报复苏婉江忱序全局》精彩片段
天爷,这是他一个大夫可以知道的吗。
“愣着干什么。”江忱序冷冷开口。
大夫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立即垂下眉眼,再不敢抬头看一眼,快步朝床榻走去。
他想给苏婉把脉,可看着两只手都死死环抱住江忱序的苏婉,有些无从下手。
再抬头看江二爷那森冷可怖的阴沉眉眼,倒是有些像是被大少夫人强迫的。
“二,二爷,小人需要给大…需要给病人把脉。”
那句大少夫人在口中转了个圈,还是没敢说出口。
江忱序拧了拧眉,垂头看了眼苏婉,用力掰开她的手。
苏婉眉头紧蹙,不适的蠕动了下身子,两只手再次紧紧的抱住他,“别推我。”
大夫和风凌不约而同的偏开头。
“苏婉,这不是你的锦园!”
江忱序声音很沉,却像是在威胁一个聋子。
他长长吸了口气,站起身,苏婉抱他抱的紧,整个人也被半拖起,江忱序用力将她推开,摁在了床榻上。
“疼。”苏婉转了转手腕,发出了一声呢喃。
江忱序下意识放轻了力道,心里又气又恨,气自己狠不下心,更恨苏婉的三心二意。
既是那么在乎江书宴,还来勾搭自己。
他侧头,看了大夫一眼,大夫立即十分有眼色的上前给苏婉把脉。
前些日子的风寒就是他给看的,他自然清楚苏婉的身体情况,只是稍稍一搭,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夫人是前些日子风寒不曾好全,这两日操劳过度,又感风寒才会发了高热,小人开上几副药,夫人喝上一段时日,避些冷风,就无大碍了。”
江忱序淡淡应了一声,只觉得握住苏婉手腕的地方,烫的厉害。
“风凌,带大夫去熬药,今夜,就有劳大夫在忱园住上一宿了。”
“是。”
大夫却是双腿一软,立即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二爷放心,小人今晚什么都不曾看到,小人一定不会胡言乱语的,还请您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他下意识以为,江忱序要他留宿,八成就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江忱序偏头冷冷看了大夫一眼。
风凌立即上前拽起他说道,“放心,我家主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忱园中没有丫鬟,不会照顾病人,所以才要劳烦大夫。”
是这样吗?
大夫一脸狐疑,战战兢兢的看着风凌。
风凌扯着他就往外走去,“还是快些去熬药吧。”
没看见主子眼神已经快要杀人了吗。
大夫被拖出去,还不忘十分识相的合上了书房门。
江忱序垂头看了眼苏婉,她此刻已经烧的神志不清,口中不知在呢喃什么,江忱序也不想听,怕自己会被气死。
他松开她,转为摁住她肩膀,用力往里面推去,苏婉在床上翻了个身,就躺去了里侧。
江忱序拉起一旁的被褥,十分不怜惜的扔在了苏婉的身上,自己则去了书案后坐着。
桌案上堆积的公文小山一般,他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了,不时抬眸看一眼床榻上的人。
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抬头看见她在时,似有一种久违的踏实。
当他又一次抬起头时,露在外面的那半颗脑袋也不见了,只余床榻上鼓起的一个小包。
江忱序眉头紧蹙,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如此蒙着脑袋,不会觉得闷吗,别是烧的厉害什么都不知道,给自己憋死了。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便将苏婉身上的被子掀开来。
苏婉抿着唇,片刻后突然扯唇轻笑,“是啊,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江忱序知晓,他一直都知晓。
知晓她在苏府的艰难,知晓她的傲骨,知晓她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甚至是欣赏,可那是曾经。
当她的不择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时,他也比所有人都恨,恨她的绝情和逐利。
苏婉淡淡看着他,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所以,你想怎样?拆穿我吗?可你知晓江夫人为何偏把你叫去处理此事儿吗?她是在借你的手,毁掉我们两个人,你当真要让她如愿吗?”
江忱序一声嗤笑,眉眼满是冷凝,“可比起她,我更厌恶的人是你,能让你死,便是让她利用一回,又有何妨。”
苏婉面色微白,她望着江忱序那张冰冷的脸,没有说话。
那张脸,曾经每次见到她都是带着笑的,很温柔,而如今,却只剩滔天的恨意。
青梅竹马的恋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今日。
“你知晓我为什么杀她吗?”
江忱序蹙眉,突然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在等苏婉继续说下去。
“我可能不是好人,但我从不杀好人,江老夫人是什么品行,你应也十分清楚。”
江忱序当然清楚。
那个老太太尖酸刻薄,善妒成性,偏还心狠手辣。
他是祖父妾室之后,从小到大,没少受她的磋磨,从衣食住行,到棍棒加身,若是没有祖父,他早就在那一个个寒冷的冬天冻死了。
她折磨人的后宅手段,比之大理寺的牢狱还要层出不穷,且杀人不见血。
若说最厌恶之人,苏婉排第一个,江老夫人就是第二个。
所以,她是为了自己?
这个想法突然从江忱序脑海中跳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惊了惊。
苏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克扣我衣食住行,冬天让跪在雪地里,每日晨昏定省的请安,让我用血抄写佛经,纵使如此,依旧动辄打骂。”
“既是我怎么做都是错,那便不是我的错,而是她该死。”
苏婉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十分稀疏平常之事儿。
江忱序知晓,苏婉没有说谎,因为那些手段,是他从小到大都领教过的。
事实只会比她说出来的更残酷!
他唇角微勾,满是讥嘲,他真是疯了,竟然会以为他是为自己。
他就是有病!!
“这不是你背叛我,费尽心思想要的吗?怎么?嫡长子的富贵,你没享上啊?”
面对江忱序的语刺,苏婉面色很平静,“你说的对,可…你忘了一件事,苏婉,从不委曲求全,有仇,且屡屡不改的,我一向往死里报。”
江忱序看着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苏婉也不说话,只是生着病的身子已有些摇摇欲坠。
过了好半晌,低沉的男声才突然响起,“你滚吧。”
江忱序重新躺回了椅子里。
苏婉能看见他下颚流畅的弧度。
他抬头望着天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江忱序发出一声嗤笑,“怎么,做都做了,苏大小姐还有怕的时候?”
他这话,讽刺意味十足。
苏婉微微抿唇。
她不怕,人之一生,终其不过是一个死字,只是如今,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曾做,她还不能死。
江忱序缓缓抬头,眯眼看着她,讥笑道,“不若,你求我,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
报复,是摧毁她最重要的东西,直接杀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苏婉身子一僵,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丝。
“怎么?不愿意?”江忱序从躺椅中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婉,“那当初,你是怎么抛下骄傲,去求那个病秧子的?用你这张脸,勾引吗?”
他手指屈起,挑起她的下颚,“求他疼你?是吗?”
他手指向下,扫过她的领口,“他知不知道你和我……”
“江忱序。”
苏婉打掉他的手,眼圈发红,含着水雾。
江忱序看她一眼,收回了手,“只要你像当初求那病秧子一样求我,我就考虑放过你。”
院中,还站着风凌,风宿。
苏婉只觉得屈辱。
“你可以报复我,可老夫人的事儿,对你也有利不是吗,就算我不动手,你会放过她吗?”
当然不会。
江忱序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印象,但听说是被折磨的受不住,上吊而死得,至于父亲,说是违反了朝廷律法,没等到祖父救他,就死在了狱中。
就连唯一疼他的奶娘,都被那个老婆子活活打死。
他和苏婉一样,从不是一个以德报怨之人,这江府中曾折辱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苏婉。
“你也恨她,不是吗,我杀了她,不也是替你解决了一个碍眼的东西。”
“若是为我,那你当自己先去死一死。”江忱序转身,一只手搭着躺椅,负手而立,“我和你,可不是一种人,比歹毒,苏大小姐,才更胜一筹。”
“二弟说的是。”苏婉也不反驳。
“滚!!”江忱序语调陡然凌厉,苏婉掉头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顿住,转身,“欠你的,我总会还给你,其余,还请你不要干涉。”
“你以为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我不曾立即取你性命,都是给你的恩赐。”
苏婉垂眸没有言语,离开了忱园。
江忱序叉腰站在院中,眸光深邃,似是在沉思什么。
不要干涉,她还想做什么?
“主子,此事儿可要通知府衙。”证据确凿,自然是要将那个女人抓起来。
江忱序睨了眼风宿,没有言语,转而吩咐风凌,“去查查老夫人和苏婉都发生过什么,尤其是死前的事儿。”
“是。”风凌领命离开。
风宿急的眉头都皱成了山,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心软了?
那如何能行,那女人就不是有良心的,这回主子福大命大,没被她害死,下次谁还说的准呢。
——
苏婉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再也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念念听到声音,小跑了出来,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苏婉,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娘亲,娘亲,您怎么了,您醒一醒啊,别吓念念。”
可不论她怎么摇晃,苏婉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哭声惊动了江书宴和养伤的翠儿。
“婉儿,”
“少夫人。”
二人齐齐奔了过去。
歇了这么一会儿,江书宴的脸色好了不少,他弯腰将苏婉拦腰抱起,快步进了屋子。
锦园的丫鬟不多,只有一个翠儿,和两个洒扫,一个干粗活的婆子。
这会儿都忙着去请大夫,给苏婉喂水,擦洗。
念念在一旁不停的哭。
“翠儿姐姐,娘亲为什么不动啊,她怎么了?”
“念念乖,少夫人没事儿,只是生病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就好了。”
江书宴守在床榻前,紧紧盯着苏婉。
那个人还当真狠的下心。
“大爷。”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都快哭出声了。
“夫人头疼,大夫如今在夫人院子里。”
“那就去夫人院子里请。”
小丫鬟一脸为难,“奴婢去了,夫人…不肯放人。”
江书宴气的身子微微发抖,剧烈咳嗽起来。
“大爷,您要当心身子啊。”翠儿急忙说道。
“那就去府外请,快去。”
小丫鬟拿了江书宴的腰牌,火速往外冲去。
“大爷,少夫人这由奴婢守着,您先回去歇息吧。”
江书宴一张脸咳的通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爹爹。”念念走到江书宴身边举起手,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爹爹身体不好, 她要乖乖的,不能让爹爹抱。
“爹爹,为什么她们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和娘亲?是因为念念不乖吗?”
“当然不是。”江书宴抚摸着江念念的头,更是疼惜,“念念是最乖的,是她们不好。”
江念念小嘴巴撇着,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娘亲也这么说,所以才不肯答应老夫人养我,爹爹,老夫人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会想要养我?”
江书宴面色微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念念的话。
“她是不是想要把我抓走,然后狠狠折磨念念。”
江书宴将小家伙揽入怀中,声音艰涩,“念念,对不住,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无能,让你和你娘受苦了。”
身子的原因,他不能入仕,只能日日困在这四方小院中,自己的无能,导致了妻女都跟着受苦。
“不怪爹爹,都是她们不好。”
她小手一下下拍着江书宴的后背。
那个厉害的老妖婆常常让她端热茶,冰天雪地,让她去院子里给她捡梅花,甚至还说她长的不像爹爹,要和娘亲抢她。
娘亲教她要良善,可那个老妖婆死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她知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就是很想笑。
——
傍晚时分,凌冽的寒风将窗棂吹的沙沙作响,鬼哭狼嚎一般。
忱园中依旧灯火通明。
风宿第三次唤江忱序用膳,依旧没有动静。
江忱序躺在软榻上,一条腿微微弯曲,踩在上面,另一条腿搭在小几上,身子后仰,哪有半分贵公子的仪态,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哥。
“主子。”风凌的声音响起,江忱序闭着的眼睛才微微睁开,有了情绪。
“如何?”
风凌眉头紧锁,“苏…大少夫人今日说的那些话,都属实,老夫人对她做过的事儿比之她所述说还要…不堪。”
这个,是江忱序意料之中。
他早就告诉过她,江府就是无间地狱,可她不听。
“还有呢?”他并不想听苏婉被那个老婆子折磨的过程。
“还有,就是老夫人死前那些日子,确实发生了一件事儿。”
江忱序起身,坐直了身子。
风凌继续说道,“大少夫人和大爷有个…女儿,今年三岁,叫江念念。”
说完,他明显感觉到江忱序倏然散发出的冷意,令人头皮都直发麻。
“继续说。”他敛眸,重新躺了回去。
“和大少夫人一样,府中上下都不喜欢江念念,老夫人对她更是挑剔,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劣。”
“可半个月前,老夫人却突然提出要将江念念养在膝下,大少夫人不同意,第一次和老夫人正面争吵,据说闹的很厉害。”
江忱序,“所以,她就杀了她,一了百了。”
“……”其实风凌也觉得,杀了,确实是最一劳永逸得办法。
“只是,属下也有些奇怪,老夫人既然不喜欢江念念,又为什么非要接到身边不可,难道只是为了折磨她们母女?”
江忱序沉默,并没有言语。
屋中一时陷入了沉寂。
风凌打听到的不止这一桩,结合全部所知晓的,他只能说,苏姑娘在江府过得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虽然,他并不同情,但还是犹豫着,要不要禀报给主子。
“主子还没有用膳呢。”风宿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风凌只好闭嘴。
江忱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此事儿暂且放一放,不必深究了。”
二人都知晓,他说的是老夫人之死的事情。
所以,主子的确是再一次心软了。
心软吗?江忱序觉得谈不上。
今日所得,都是那个女人活该不是吗,既如此,他作壁上观她的报应就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他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可一股无名火却在源源不断的烧灼,让他十分气不顺。
想让她怎么样?
江忱序一把拉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摁进怀里,掐着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让你舍弃他们父女俩,选我,你会吗?”
苏婉面色微变。
江忱序盯着她的神情变化,冷笑了一声,“舍不得?”
苏婉眨了眨眼,“如何舍,和离吗,你会娶我这个前嫂子进门吗?你就不怕世俗的议论,和你的官位吗?”
江忱序森冷的笑了笑,弯下腰和苏婉对视,“我不怕,大嫂怕吗?”
苏婉看着他,陷入了沉默。
江忱序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狠狠将她推开。
他就是有病,才会突然有那种想法。
苏婉摔在了地上,垂头抚了抚衣裙,再次爬了起来,对江忱序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舍不得我大哥那般的谦谦君子,又想利用我以此在江府为所欲为,苏婉,这天下的好事儿全都让你一人占了,你就不怕翻船吗?”
苏婉看着他眼中的狂怒,笑吟吟的开口,“就算我脚踩两条船,那也是二弟,你给了大嫂这个机会,不是吗?”
“苏婉。”
江忱序声音压抑又阴鸷。
他方才就该让她冻死在外面。
苏婉依旧淡淡笑着,“二弟大度一些,大嫂每晚都来陪你,不好吗,何必非要争个高下呢?”
“究竟是报复,还是嫉妒?”
江忱序闭了闭眼。
全天下只有这个女人,有将他气死的本事儿。
他突然抬手攥住她腰身,一个用力扛在肩上,往床榻走去。
“你干什么?”苏婉这才总算有了几分慌乱。
当年喝了避子汤后都有了念念这个意外,她怎么敢。
江忱序将她扔在榻上,倾身压了上去,“嫂嫂不是要上二弟这条船吗,二弟成全你,你又怕什么。”
“别……”苏婉一句话没有说完,唇瓣就被他压下来的唇封住。
她开始用力反抗,可她那点力气面对江忱序,无异于蚍蜉撼树。
她越是反抗的厉害,江忱序眸光就越沉。
“江忱序,你放开我,”苏婉侧开脸,低声吼他。
江忱序这才停止了动作,眼中带着狂怒的戏谑,“你和大哥洞房花烛那日,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他知晓,你曾和我…一夜风流吗?”
“夫君大度得很,他……”说到一半,苏婉又突然止住。
现在的江忱序,经不住一丝一毫的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什么?”江忱序将她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怎么不继续说了?”
苏婉看着他,尽量放柔了语气,“江忱序,我身子不舒服。”
江忱序眉头微皱,并没有理会她。
“我真的不舒服。”苏婉没有说谎,她身子本就没有好全,方才又在外面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此刻确实是浑身发冷,头痛的厉害。
“不舒服就滚回你的锦园去。”
江忱序松开她,坐直了身子。
苏婉却并没有动,她此刻躺在床上,更是觉得头重脚轻,晕眩的厉害。
江忱序蹙眉回头看向她,就见苏婉面色红的厉害,睁开的眼睛也有几分水雾。
“哪里不舒服?”
苏婉将身子往锦被中缩了缩,“头疼,身上疼,哪都不舒服。”
她努力蜷缩着身子,露在外面的手背上得烫伤已经结了痂。
江忱序目光从她手背掠过,定格在了她的脸上,犹豫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抵上了她的额头。
灼热的温度烫了江忱序一下。
怎么烧的那么厉害?难道是方才在外面冷的?
苏婉此时眼皮子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理智也在慢慢消散。
苏婉抬手抚了抚脖颈,方才江忱序掐过的位置,很疼,火辣辣的。
一股寒意突然袭来,她抱住双臂打了个冷颤,慢慢往假山外挪去。
确定四周都没有人的时候,才快步离开。
……
“娘亲,娘亲。”
江念念坐在锦园门口的小凳子上,瞧见她回来立即小跑扑了上去。
苏婉赶忙弯腰将小家伙接住,“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
“念念担心娘亲,那个坏女人有没有欺负娘亲?”
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关心,以及大大眼睛中的心疼,苏婉突然眼眶湿润,有些许委屈,“没有,娘亲很厉害的,才不会被她欺负。”
江念念本来信了,可眼珠子一转就注意到了苏婉脖颈上的淤痕,小脸一惊,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亲,那个坏女人掐你了。”
“……”苏婉抬手摸了摸脖子,不知该做何解释。
这时,刘婆子拿着小披风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大少夫人回来了,大姑娘不放心您,非要坐在外面等着,老奴怎么劝都没用。”
苏婉从刘婆子手中接过披风,给江念念披在身上,“以后要听刘婆子的话,娘亲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江念念目光却一直盯着苏婉的脖子,突然转身往院子里跑去。
“念念。”
“大姑娘。”
苏婉本就疲累,身子难受的厉害,“让她在院里玩吧,不用管她,你去厨房给我熬碗药来。”
“是。”刘婆子领命离开,苏婉才拖着病痛的身子回去。
她先去了江书宴的耳房。
前几日一番折腾,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这几日都状态不佳,不过今日瞧着精神气却是好了不少。
这个时辰还在睡着。
苏婉将门窗给他打开一条缝通风。
许是声音惊醒了江书宴,他睁开眼睛,瞧见苏婉时怔愣了一下,微微蹙眉,“你怎么起身了?不是还病着吗?”
苏婉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没有说话。
江书宴立即就明白了,脸色微沉,“是不是母亲又折腾你了?”
苏婉,“没有得逞,这次是我占了上风。”
江书宴看着她温婉坚毅的笑,微微恍惚。
记忆中的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不论身处怎么样的困境,都从不会怨天尤人,都会生生趟出一条路来。
是他这样生来的药罐子,最为向往,且瞩目的光芒。
他目光倏然注意到了她淤青的脖颈。
“是…他做的?”
苏婉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婉儿,”
“不怪他,是我利用了他,才会惹怒他。”
江书宴微微合上眼睛,面上是深深的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无用,护不住你,才让你在江府受尽苦楚。”
苏婉摇头,“书宴哥,你别这么说,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选择了仇恨,也是你在那个节骨眼拉了我一把,你该是我恩人才对。”
江书宴苦笑。
苏婉担心坐的时间太长对他身体不好,就扶着他先躺下。
江书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婉儿,我的身体,是给不了你真正的幸福的,你和念念往后还需要人护着,不若你…”
苏婉突然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微微垂着头,“快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江书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是隐忍的痛苦和心疼。
——
江念念从小厨房拿了一碟子糕点,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离开了锦园。
她顺着青石小路,一路七拐八绕往里走去,最后终于停在了一个宅院门口。
她伸出小手,敲了敲,没有反应,她又敲了敲。
难道没有人?小姑娘眉头微微皱着,就打算离开时,宅院门突然被拉开。
走出来的是一个冷着脸,凶神恶煞的男子。
江念念昂头看着他,风宿也垂头看着小家伙。
一大一小对视着,都不说话,满心诧异。
风宿看着那张小脸,突然觉得有几分熟悉,脑子一转就知晓了眼前的小娃娃是谁,不由脸色更冷几分。
“你娘让你来的?”
他只是说了一句,江念念就小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哭的很伤心,很尖锐。
她的哭声引来了风凌,“怎么回事儿?”
风宿侧开身子,一脸无语的把嗷嗷哭个不停的江念念给风凌看。
“大姑娘,你怎么来了?”风凌很是诧异。
昨日在湖水亭,他也是在场的。
江念念哭的鼻子都红了,趁两个人都盯着她看,突然一溜烟往院子里跑去,吓了二人一跳。
“站住。”风宿声音凌厉。
小家伙却跑的更快,直接推开门冲进了屋子。
江忱序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正打算出去瞧瞧,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住,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叔叔救念念,有可怕的恶鬼。”
“……”
“……”
跟进来的风宿一脸黑沉,恶鬼,是在说他?
风凌则看着抱住主子腿的小姑娘,微微挑着眉。
“放开我家主子。”风宿作势上前,江念念哭的更凶,像是十分害怕,恨不能抱着江忱序的腿往上爬。
江忱序垂眸看着那张小脸,身子微微僵硬。
那张脸,出奇的相似!!
他抬手示意风宿不要上前,下意识放轻了力气把小家伙从自己腿上拉开,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念念…念念…”她将手中的小食盒往上提了提,“来给叔叔送谢礼。”
说完,她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风宿,然后转身再次抱住江忱序,哇哇哇的哭起来。
“他好可怕。”
“……”风宿气的脸都青了,风凌将他往外拉了拉,“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风宿冷哼,他哪是和孩子置气,分明是讨厌孩子的母亲。
“你退下。”江忱序淡声说道。
风宿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主子。”那可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主子竟也生了恻隐之心。
如此,还敢说对那个女人彻底没了情意?
江忱序淡淡看了风宿一眼,后者就立即住口,转身出去了。
房门被合上,江忱序面无表情的垂头看着那张哭红的小脸道,“好了,人走了,别哭了。”
不知为何,他看着她哭,心里有丝丝的不舒服。
江忱序拧着眉,将这丝异常归咎于小时候的苏婉。
江念念还不忘再回头看一眼,没有瞧见风宿,才抽抽搭搭的放开江忱序。
她蹲下小身子,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片桃糕,递给江忱序。
那双大大的眼睛,眼尾还泛着红,不时的吭哧着,“这是…念念最喜欢的糕点,送给叔叔。”
江忱序不喜欢吃甜的。
很不喜欢!
可看着江念念递给他的桃糕,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
江念念立即就笑弯了眼,仿佛方才的不开心从不曾存在过。
江忱序象征性的咬了一口,就放在了身后的书案上,“东西送过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江念念弯着的眉眼以最快的速度耷拉了下去,瞪大眼睛看着江忱序。
“为什么,叔叔不喜欢念念吗?”
怎么会,那日,她分明觉得这个叔叔是不讨厌她的,只要不讨厌,她就有信心让对方喜欢自己的。
江忱序本想说是,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打了个弯,说道,“我很忙,那日救你,也只是碰巧。”
“可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念念第一眼就特别特别喜欢叔叔。”她再次笑起来,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
江忱序别开脸,没有言语。
“……”江念念觉得,这个叔叔很呆木。
她上前一两步,小小的身子努力仰着头看着江忱序,眼中盛着无尽的难过,“我娘亲很忙,我爹爹也生着病,没有人陪我玩,叔叔你生的那么好看,可以做念念的朋友吗,念念在府里一个朋友都没有,那些人只会欺负我,都不喜欢我。”
若是换做旁人,江忱序一定觉得对方是怀着目的或利益接近自己,可对着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他根本就没有往他处想。
“我说了,我很忙。”
“念念很乖,不吵你,只偶尔来找你,好吗?”
江忱序沉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姑娘立即笑起来,作了个揖,“我叫江念念,娘亲说,是为了怀念一位对她很重要的故人,叔叔叫什么?”
江忱序看着江念念,突然陷入了沉寂。
怀念……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叔叔?”
江忱序回神,“江忱序。”
江念念露出十分夸张的表情,“你真的是那些人口中我那个顶顶厉害的二叔呀?”
“嗯。”江忱序心里有些烦躁,便拎起江念念的后衣领想将人丢出去,让她回锦园。
可江念念却扑腾的厉害,“我不想走,二叔,我就待一小会儿,你忙你的,我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江忱序把她放在门口,她就用力抱住他腿,往屋中钻。
不讲道理的和苏婉小时候一模一样。
江忱序无奈,便不再管她,兀自进入书房开始处理公文。
江念念也立即小跑跟过去。
风宿就守在院子里,江念念经过他时,身子抖了抖,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可……他怎么好像看见那小娃娃方才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是他眼花了吗?
江念念的确和自己说的一样,十分乖巧,不吵也不闹。
江忱序埋头公务,她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托腮看着他,那小食盒中的谢礼也被她打发时间的给吃的七七八八了。
江忱序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她,微微蹙眉,“你娘让你吃那么多甜食?不怕牙疼吗?”
江念念眨巴了一下眼睛,“娘亲不给我吃,我偷偷吃。”
“……”
不知为何,江忱序突然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江念念也跟着笑。
江忱序和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像是打开了江念念的话匣子,她边吃边念念叨叨。
不禁让江忱序怀疑,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口齿怎么能如此伶俐。
“那些人总是欺负娘亲,他们说我是赔钱货,不如三房的那两个哥哥尊贵。”
“今日娘亲还病着,就被祖母又叫去站规矩了,那个坏婆娘还掐娘亲的脖子,念念恨不能捶破她的脑袋!!”
一滴墨水滞在了公文上,江忱序看着那滴墨,薄唇紧紧抿起,脸色有些阴郁。
“她告诉你的?”
他是坏婆娘?
江念念摇头,“才不是,娘亲从来不说,是念念自己猜的。”
“可惜,念念的爹爹生了病,不然一定可以护着娘亲的。”
江忱序的面色因为她的这句话瞬间变的阴冷。
江念念年岁小,可环境早就教会了她察言观色,虽然不知二叔为什么生气。
她抿着唇,垂头安静了下来。
江忱序不再理会她,继续处理公文,心却无论如何都沉寂不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人不说话,只是会不经时抬眸看一眼对方。
这样的场景,甚至让江忱序产生了一丝恍惚的错觉。
四年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没有背叛, 他们成了亲,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带着女儿处理公务,她在屋中画画习字。
——
苏婉喝完药睡了一会儿,等醒来时已经是申时,翠儿还在养伤,房中事宜暂且是刘婆子在做。
她坐起身,却并没有瞧见刘婆子的身影,不由蹙了蹙眉,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她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院中连那两个洒扫丫鬟都不见。
人都去哪了?
苏婉走下台阶,开始呼唤江念念,依旧没有人答应,她便以为是刘婆子带着出去玩了,可又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不由十分不安。
今日自己又得罪狠了那位,可别是寻了念念的麻烦。
江夫人确实有派人来,只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江念念丢了,如今锦园所有下人都在忙着找人。
苏婉刚走出锦园不远,就见刘婆子着急忙慌的走来,一脸的担忧急切。
“刘婆子,念念呢?”
“大少夫人,大姑娘…”
苏婉看着刘婆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吓得心都不会跳了,“念念怎么了?”
刘婆子满脸自责,“大姑娘不见了,老奴和院中的两个丫鬟将府邸都给翻了一遍,都没有找见大姑娘。”
她就给大少夫人熬完药的功夫,人就没了。
苏婉睡下不久,她就开始满院子找,本以为是跑出去玩了,可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找不见人,刘婆子才彻底害怕了,回来禀报苏婉。
苏婉脚下发软,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刘婆子道,“老奴只听说大姑娘往南边去了,可就是找不着人。”
风宿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冷意,应了下来。
另一边,江忱序坐着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城。
伏灵山在郊外,是城外最为山清水秀的地方,景色宜人,最是适合江老爷子那种文人雅士居住。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
江忱序下了马车,站在山脚并没有着急上山,而是抬头往山顶眺望。
他虽是庶子,老爷子疼他却胜过江秦这个亲生儿子。
也正因此,江秦和江夫人都对老爷子颇有怨言,以至老爷子病死,那对夫妻都不曾有半分伤心,甚至暗自窃喜。
终于,没有人再能压制他们了。
老爷子下葬那日,下着小雨,是他拿着铁楸,一点点挖开的坟墓,也是那日,苏婉说,要嫁给江书宴。
冰冷的雨水浇在他身上,祖父的坟冢,苏婉的话,成了延续至今的噩梦。
可不论如何,他总归是活下来了。
只是他拨开云雾之后,依旧是灰蒙蒙的天,他的月明,早就留在了四年前的那个雨夜。
风凌站在一旁,眼眶微微湿润。
四年前的情形,是主子心中永远难以痊愈的伤痛。
江忱序抬步,慢慢朝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不好走,尤其是如今时辰还早,露珠还没有完全被晒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沾在鞋底上。
等走至半山腰时,早已泥泞不堪。
山上的风,要比下面更冷一些,江忱序紧了紧大氅,没有片刻停留的上了山。
冬日的地上,只有枯枝烂叶,落的遍地都是,坟墓孤零零的立在上面,墓碑上的字也早被风雨吹的模糊。
可见这四年,江秦从没有来打扫过。
江忱序面色平静的上前,用手背擦掉了墓碑上的污渍,露出了江老爷子的名字。
“祖父,我回来了,只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将她一起带来见您。”
江忱序弯下腰,蹲在墓碑前,语调艰涩。
“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若是你活着,不知是会支持我,还是会骂我没出息。”
他垂下头,似有水珠从下颚垂落,在地上散开。
“可是……”他愈发的哽咽,“您已经不在了,除了她,我当真…再没有重要的人了。”
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娶自己心爱的姑娘,生一两个孩子,将幼时的不堪都补偿给她们。
江忱序苦笑,捡了几个干树枝后,直接席地而坐。
“又或许,像孙儿这样的人,注定了一辈子孤寡吧。”
六亲缘浅,孤寡之命,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可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期待正常人的生活。
江忱序抬头看着蔚蓝的天。
他的梦,在四年前碎了。
可如今,他有了重塑梦的权势和地位。
虽然手段不光彩,“祖父,我不打算放她走,哪怕是有悖伦理,哪怕是互相折磨。”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不绝的风声。
风凌站的远,他静静看着主子孤寂的背影,心疼不已。
若是老爷子不死,如今的主子,一定过的很幸福吧。
和苏姑娘成亲,有一个念念姑娘那么可爱的女儿,在老爷子身旁承欢膝下。
他们是主子最最在意之人啊,老爷子是主子唯一的亲人,而苏姑娘,则是主子曾经那些漫长难熬的岁月里的一束光。
他们身世相当,处境相似,一样的坚韧不屈,相互取暖。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忱序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坐着不动。
从上午,一直坐到了日头西移。
风凌才走上前规劝,“主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没准苏姑娘已经在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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