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剧烈的痛楚让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在惨白的病房中醒来，身旁是眼眶微红，默默剥着橘子的林远山。
见我醒来，他连忙关切地握住我的手：“老婆不怕，我在呢。”
“医生说你只是旧伤复发，好好养病休息几天就能康复。”
我依旧很虚弱，艰难地抽出手来：“没想到呀林远山，你还会把我送到医院，而不是等着我死分财产。”
他愣了愣，双拳下意识攥紧：“江韵，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冷血？”
“当年我被人打破头，你把我送进医院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看你出事不管不顾？”
他的话让我微微恍惚，不由得回忆起那个毕业季的夏夜。
林远山闹事被打，其他同学要么被吓跑，要么醉得比他还厉害，我守着这个血人等救护车，陪他去了医院。
他伤得很重，又请不起护工，我只能好人做到底照顾他，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他在睡梦中喊“胜楠”的名字。
所以他康复后向我告白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放下初恋。
他当着我拉黑了闫胜楠的所有联系方式，说：“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你。”
一句说不上多么浪漫的誓言，骗走了我最好的10年。
轻叹一声，我苦笑着说：“别假惺惺了。”
“在山路上出车祸的时候，我坐在血泊，你有没有管我？”
林远山愣了愣，似是在努力回忆那一天的场景。
可当时他满眼都是闫胜楠，都是山间风光和儿时回忆，哪里还有关于我的印象？
最后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还是被林远山撞车的受害者嫌我可怜，搭手扶我上去的。
沉默许久，他只挤出了一句可笑的反问：“你为什么不喊我？”
“当时你如果说孩子出了问题，我一定会照顾你，兴许孩子就能救下的！”
我笑了。
笑得扯动腹部伤口也停不下来：“我喊不出来。”
“林远山，当时我的心好像碎了，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擦拭闫胜楠脸上的血液，看着你把她抱进怀中。”
“那一刻，你的世界已经没有我了，只有你在心里偷偷藏了10年的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