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童英杰开始频繁外出,回来时总是带着一身酒气。
我试图跟他沟通,可他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冷嘲热讽,说我杞人忧天。
孙诗也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家,每次来都带着一堆礼物,哄得心怡和心悦喊她“诗诗阿姨”。
可我看得清楚,孙诗的眼睛总是在我脸上打转,像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一天晚上,我正在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门铃突然响了。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身后还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万女士,我们是临海疗养中心的,受童先生委托,来接童心怡和童心悦去疗养。”
为首的男人语气冷硬,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中:“疗养?
谁让你们来的?
童英杰呢?”
“童先生正在开会,他交代我们直接接孩子走。”
男人面无表情,朝身后的车努了努嘴:“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孩子们的病情不能耽误。”
我紧紧抱住跑过来的心怡和心悦,声音颤抖:“不行!
我不允许你们带走我的孩子!
英杰没跟我商量过,我不会让你们把她们带走!”
心怡吓得缩在我怀里,小声哭了起来:“妈妈,我不要走,我害怕……”心悦也抓着我的衣服,泪眼汪汪:“妈妈,他们是谁?
我们不要去!”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抱着两个孩子死死挡在门口:“你们走!
没有我的同意,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女儿!”
就在这时,童英杰的车从远处驶来。
他下车后,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佩瑶,你在这儿闹什么?
疗养中心是我找的,是为了孩子们好,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转过身,盯着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童英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孩子们有哮喘,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不是去什么莫名其妙的疗养中心!
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就要把她们送走,你还是不是她们的爸爸!”
童英杰的脸色一沉,走到我面前:“佩瑶,我是她们的爸爸,所以我有权利决定她们去哪儿。
你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能治好她们的病吗?
疗养中心有最好的设备和医生,我这是在为她们好!”
“为她们好?”
我冷笑一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你为她们好,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背着我做决定?
你知不知道,孩子们现在根本经不起折腾!”
童英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佩瑶,我没时间跟你吵。
孩子们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他朝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把孩子带走。”
“不!”
我尖叫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心怡和心悦,泪水模糊了视线:“英杰,我求你了!
她们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她们!
她们才五岁,她们会害怕的!”
心怡和心悦吓得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妈妈!
我们不要走!
妈妈救我们!”
童英杰的眼神冷得像冰,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佩瑶,你再闹下去,对孩子们没好处。
放手,让她们走。”
两个男人上前,一把拉开我的手臂。
我挣扎着,尖叫着,却怎么也敌不过他们的力气。
心怡和心悦被抱上了车,小脸贴在车窗上,哭得撕心裂肺:“妈妈!
妈妈!”
我跪在地上,双手狠狠拍打着地面,指甲渗出了血:“童英杰!
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车子绝尘而去,尾灯在夜色中像两只冷血的眼睛,渐渐消失。
我瘫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
童英杰站在我面前,低头看了我一眼:“佩瑶,你太情绪化了。
孩子们会没事的,你好好冷静一下。”
说完,他转身回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浸湿了头发。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撕成了碎片,痛得几乎麻木。
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我的女儿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