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心怡和心悦去了医院复查。
临海市儿童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脸上带着不安。
“妈妈,我们是不是生病了?”
心怡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葡萄。
心悦则缩在我怀里,小声嘀咕:“妈妈,我不喜欢医院,这里好吓人。”
我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她们的头发:“没事,妈妈在这儿,检查一下就好了。
你们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会保护你们的。”
医生复查后,脸色更加凝重:“万女士,孩子们的病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
心怡的肺功能已经下降了30%,心悦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必须严格控制她们的生活环境,避免任何刺激,尤其是烟尘和过度的情绪波动。”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如果再有一次急性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头,喉咙被愧疚堵住,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走出诊室,我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眼泪无声地滑落。
心怡抬起小手,笨拙地擦掉我的泪水:“妈妈别哭,我们会乖乖听话的。”
心悦也凑过来,软软地说:“妈妈,我们不要爸爸带我们出去玩了,我们只想跟妈妈在一起。”
孩子们还这么小,却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在爸爸的冷漠和妈妈的泪水间小心翼翼地讨好。
我咬紧牙关,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她们,不能让童英杰和孙诗再伤害我的宝贝。
回到家,我开始整理孩子们的房间。
我把所有可能引发哮喘的物品都收了起来,毛绒玩具、厚重的窗帘,甚至连地毯都让人拖走。
我还买了空气净化器,调整了房间的通风系统,只希望给孩子们一个安全的环境。
可我心里清楚,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
只要童英杰还在乎孙诗,只要他还把事业看得比家庭重要,孩子们就永远摆脱不了危险。
傍晚,童英杰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皱起眉,看向我忙碌的身影:“佩瑶,你这是干什么?
把家里弄得跟医院似的,至于吗?”
我停下手里的活,深吸一口气:“英杰,我按医生的嘱咐在给孩子们调整环境。
你要是真的关心她们,就别再让孙诗带她们出去,也别再带她们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场合。”
童英杰的脸色一沉:“又来了!
佩瑶,你能不能别老揪着孙诗不放?
她好心帮我们,你倒好,把她当贼防!”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怒气:“还有,我带孩子们去应酬,是为了让她们早点适应这个圈子。
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两个孩子到处跑?
还不是为了童氏的未来,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愣住了,随即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为了这个家?
你知不知道,心怡上次在你的饭局上差点没命!
她咳得喘不过气,你却在旁边跟孙诗敬酒!
你管这叫为了家?”
童英杰的眼神一闪,像是被我说中心事,但他很快恢复了冷漠:“佩瑶,你少在这儿给我扣帽子。
孩子们的事,我心里有数。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会找个地方让她们好好养病,你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找个地方?”
我的心猛地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英杰,你想干什么?”
他没回答,转身走进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我站在原地,手指冰凉,心跳得像擂鼓。
我忽然想起,昨晚童英杰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隐约提到“疗养院”和“专业机构”。
他不会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