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远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因为成绩优异,我们被薄有家资季伯看中。
他资助我们上了高中又读完大学。
高中毕业那年,我和杜远考进同一所重本。
季伯带着他的女儿季舒为我们庆功。
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季舒束起高高马尾和额前几缕松散的碎发。
衬托出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而我和杜远却像是稚气未脱,只知埋头拼搏的学子。
杜远当时看她的眼都直了,脸上也惹上两片羞红。
可我们终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这份感情是当时的杜远无法企及的。
后来大学毕业,我们一起工作创业,小有成绩以后我们自然而然的相爱、结婚、生子。
本来和睦的家庭,直到一年前季舒的到来破裂了。
季伯突然离世和她丈夫生意失败,她没了去处。
我和杜远求学时期又承了季伯不少人情,确实该还。
季舒就带着她的儿子小北住在了我们小小的家里。
渐渐地,杜远的心开始游离。
棉棉对父亲的变化感觉很敏锐,自从季舒和小北住进我家后,她就察觉到杜远对自己的冷漠。
那时身高只有一米的小棉棉抱住我腿撒娇。
“爸爸为什么不让我学画画?明明小北弟弟没我大,爸爸说我现在还小,不能学。”
我蹲下身子抚了抚棉棉圆圆的脑袋。
心头努力压下那些不安,只当做他是在报答季伯赞助我们的恩情。
“爸爸担心你太累,不过棉棉要是想学,妈妈找人教你怎么样?”
棉棉点点头。
我知道棉棉吃了小北的醋,爸爸越不让她学,她越是要证明自己也可以。
棉棉肯吃苦,幼儿园放学后就在家里的阳台练习。
杜远看到以后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是走过去提醒她要注意。
“阳台上的白色茉莉是你季舒阿姨最喜欢的花,如果被你的颜料污染爸爸一定会惩罚你。”
可我知道棉棉是觉得阳台醒目,杜远只要回了家,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只是不想自己的父爱被别的小朋友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