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是我天旋地转地栽了下去。
4
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
手背上传来的痛感,让我渐渐清醒。
坐在床边的年轻男子一手支着头,睡意正浓,浓密的睫毛覆在眼下。
我张了张嘴,喉咙疼得厉害,“水……”
男子醒了过来,对上我的视线有些手忙脚乱,“水,是要水么?护士!”
我眼看着他跳起来冲了出去,很快又带着医护人员去而复返。
一番检查后,他们交谈了片刻,年轻男子似乎松了口气。
“好了没大碍了,烧退了,就是你这个肺炎得慢慢来。”
他冲我解释,看我怔怔地不做声,又皱了皱眉头。
“不会烧傻了吧?”
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又晃,“我叫贺铮,你应该……有点印象吧?”
没有,毫无印象。
我恍惚地转动目光,想找到我的手机。
他像是看懂了似的,一边叹了口气递给我,一边说着。
“在国内好歹也见过几次啊,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手机没电无法开机,我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他。
“今天几号?”
“二十号。”
我居然就这么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一时更愕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贺铮已经俯身,伸手把我的被子拉高。
他说是在松饼店门外捡到了昏倒的我,认出是我就送来了医院。
“头两天电话不断,我替你接了几个。”
“但是对方态度恶劣,我拉黑了。”
我哑然地看他说得理直气壮,拉……拉黑了?
仔细地盯着他上下打量,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际总算想起他是谁。
沪城贺家的独子贺铮,向来都和周栩然不对头的那位。
我们的确见过很多次,次次都是他和周栩然针尖对麦芒的时候。
等借了充电器勉强开机,我立刻看到了周栩然发来的数条消息。
最新的一条就在几秒前。
周:仇瑶,长能耐了啊,非得在我订婚这么大的事上使绊子是么?
我眉心抽疼,心尖也跟着疼,手指停留在对话框上。
迟疑许久才缓缓地敲下一行字。
我:这次你又和他们赌了什么?
这是我最后能抓住的一根稻草,那短短几十秒的正在输入几乎令我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