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
在街道的帮助下,他们去公墓看了母亲的坟。
新立的墓碑上简单刻着“慈母王氏之墓”,没有立碑人,没有生卒年月,冷清得令人心碎。
文荣跪在坟前,放声痛哭:“妈...我来了...我带着您的外孙来了...”她哭得几乎窒息,维明担心她动了胎气,强行把她扶起来。
“妈不怪你了...她原谅你了...”维明在她耳边轻声说,但文荣知道,有些遗憾,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回到红旗屯后,文荣像变了个人。
她不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摸着母亲的银耳环流泪。
维明心疼却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多陪在她身边。
四个月后,文荣在整理母亲给她的包袱时,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银元宝不见了!
她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甚至拆开了被褥检查,都没有找到。
“会不会...落在县城了?”
维明帮她一起找,小心翼翼地问。
文荣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那天...我们走得太急,门没锁...”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什么。
有人趁他们去县城奔丧,偷走了银元宝!
文荣坐在炕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贵重物品,是家族的记忆,现在也没了...“我去报案。”
维明起身要走。
文荣拉住他:“没用的...找不回来了。”
农村这种案子多了去了,谁会为一个银元宝大动干戈?
那天晚上,文荣梦见了母亲。
母亲穿着那件藏青色外套,站在远处对她笑,然后转身越走越远。
文荣在梦中拼命追赶,却怎么也跑不快,最后被自己的哭声惊醒。
维明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慰。
文荣靠在他怀里,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
“啊!”
她抓住维明的手,“孩子...孩子要来了!”
离预产期还有两周,但文荣确信这是要生了。
维明手忙脚乱地点灯,然后冲出去喊马大娘和接生婆。
阵痛越来越剧烈,文荣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
马大娘很快赶来,指挥维明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布条。
“胎位不太正,”接生婆检查后脸色凝重,“得去公社卫生院。
“维明二话不说,冲出去借驴车。
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鹅毛般的雪片在黑暗中飞舞。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