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深处传来雪鸮的振翅声。
陈三抓着记录仪后退时,后背撞上某个柔软物体——是具倒吊的猫尸,颈部的勒痕与红绳霉变纹路如出一辙。
猫爪上沾着蓝色漆片,与张建军指甲缝里的完全相同。
回到停尸间时,铜铃正在疯狂摆动。
陈三发现系绳不知何时变成了头发,五帝钱中的乾隆通宝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微型存储芯片。
当他试图取出芯片时,冰棺突然爆出玻璃炸裂的巨响,张建军的尸体直挺挺坐了起来。
尸体的眼睛依然紧闭,右手却精准指向西南方。
陈三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值班表上的血渍不知何时扩散成国道线路图,3 月 13 日的数字正在滴落鲜红液体。
电子钟与手机的时差已达十七分钟,而卯时鸡鸣应该是在……现在。
03陈三的左手小臂已经爬满蛛网状红斑,医用橡胶手套被渗出的黑血黏在皮肤上。
他盯着冰棺里张建军的尸体,突然意识到从半小时前开始,尸体的胸廓就保持着吸气状态——这具被法医解剖过的躯体,本不该有如此完整的横膈膜。
消毒水混着尸臭涌进鼻腔。
陈三掀开尸体的右眼皮,医用镊子在接触到角膜瞬间迸出火花。
他这才看清,死者瞳孔深处凝着团银灰色物质,像冻住的汞合金。
冰棺顶灯调整到 45 度角时,那团物质突然折射出画面:一辆黄色校车的车牌号正在雨刷器摆动中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