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又在摔门。
这次是因为我物理试卷上那个刺眼的“78”。
“江晚!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这道题我讲了多少遍?!”
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也穿透我的耳膜。
我把自己埋进枕头里,闷闷地想,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说话。
为什么全世界只有邻居苏婉阿姨,愿意温柔地抱抱我,告诉我“没关系”?
01“砰!”
书桌上的台灯被震得跳了一下。
是卧室的门,被我妈吴静女士,用尽全身力气摔上了。
伴随着她离开的脚步声,还有一句恨铁不成钢的低吼:“下周期中考试,你再考这点分试试!”
试试就试试。
我把头埋得更深,被子上沾满了刚掉下来的眼泪。
湿漉漉的,凉飕飕的,就像我的心。
78 分。
确实不高。
可那张物理卷子,是出了名的难,连班长都只考了 85。
我已经很努力了,熬了好几个通宵,草稿纸都用了半沓。
为什么她看不到?
为什么她眼里只有分数,只有我没做好的地方?
“江晚!”
客厅里又传来她的声音,“赶紧出来吃饭!
磨磨蹭蹭干什么!”
我没动。
胃里堵得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一点食欲都没有。
“听见没有?!”
她提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家,就像一个高压锅。
沉闷,压抑,随时都要爆炸。
而我妈,就是那个不断拧紧阀门的人。
我猛地掀开被子,抓起校服外套就往外冲。
“你去哪儿?
饭不吃了?!”
吴静女士在后面喊。
“不吃了!”
我头也不回,用力甩上了大门。
这一次,摔门的力气比她的还大。
晚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却让我混乱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踢飞脚边的一颗石子。
石子滚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门口。
那扇精致的白色雕花铁门旁,站着一个人。
02是苏婉阿姨。
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米白色的羊绒披肩,长发松松地挽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温柔得像一幅画。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园艺剪,正低头修剪着篱笆旁盛开的月季。
粉色的花瓣沾着露水,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晚晚?”
她抬起头,看到我,微微一笑,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