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裹挟太久了。
习惯了流水线,习惯了流量套路。
你这种带着真东西闯进来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异类,是威胁。”
她转过头看我,眼神亮得吓人。
“他们必须把你摁死,才能维持那个虚假的繁荣。”
“马千里,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
她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他们越打压,你越要写。
写得更狠,写得更真。”
“用你的笔,把他们那层画皮撕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跟趟雷似的。
节目组果然开始给我穿小鞋。
创作时间最短,设备不是卡顿就是出声。
还有一场临时的加赛,考验即兴。
陈铎亲自给我出题——“论顶级私人会所的奢华体验”。
全场哄堂大笑,都等着看我笑话。
我去过个屁的顶级会所!
我站在台上,脑子里嗡地一下。
陈铎那张幸灾乐祸的肥脸,顾明羽那假惺惺的同情,像两把火,点燃了我心里的邪火。
去你妈的奢华体验!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神冷了下来。
我没写镶钻马桶,没写几十万的酒。
我写了一个替老板送文件去会所的外卖员。
写他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被保安拦下,盘问了半天,像审贼。
写他缩着脖子,踩着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小心翼翼躲着那些穿着光鲜、满身酒气的人,生怕碰脏了人家衣服。
写他透过包厢门缝,看里面的人怎么挥金如土,一掷千金。
而他口袋里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还得盘算下顿饭。
写他送完文件出来,站在寒风里,看着会所里透出的暖光,点燃一根劣质烟。
烟雾里,他脸上是嘲讽又麻木的笑。
“奢华?”
我在结尾敲下,“不过是一群用金钱砌起堡垒,在里面假装自己是上帝的可怜虫罢了。
真正的奢华,是能在这样的夜里,安心睡个好觉,兜里有钱给娃买明天早上的肉包子。”
写完,全场死寂。
AI评分不高,刚过及格线。
但观众席,有几个人眼神复杂,甚至有人轻轻鼓掌。
弹幕上也出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卧槽,这角度绝了!”
“黑色幽默?
有点意思。”
“妈的,虽然没去过会所,但感觉被内涵到了。”
“这哥们儿是真敢写啊!”
陈铎的脸彻底黑了,抓起桌上的笔,“啪”地摔地上。
这算一次小反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