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
她才十岁啊,别的孩子这个时候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她却要承担起这么多家务。
她太累了,累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她望着小羊,轻声说道:“小羊,你说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
小羊只是“咩咩”叫着,似乎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回应她。
想到明天还要上学,小枝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不能让自己一身羊屎味去学校,不然同学们又该笑话她了。
她仔细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把沾到干草的地方拍了又拍。
尽管疲惫不堪,可她的眼神里依然透着一股倔强,那是对生活的不甘,也是对未来的一丝期盼。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小枝靠在草棚的柱子上,听着雨声,伴着小羊的叫声,在这冰冷的夜里,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妈妈温柔地抱着她,脸上满是笑容,还为她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2雨势渐弱时,小枝的牙齿还在止不住地打战。
她扶着草棚的木柱缓缓起身,沾着草屑的裙摆已经半干,在夜风里硬邦邦地摩挲着腿肚子。
小羊又“咩咩”叫了两声,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手背的冻疮,像是在挽留这个临时的伙伴。
翻过矮墙溜进院子时,堂屋的煤油灯已经熄灭。
小枝踮着脚避开积雨的水洼,柴房里的水桶是空的——下午洗戒子用完了最后一滴水。
她咬了咬冻紫的嘴唇,摸黑提起木桶往井边挪。
井绳粗糙的麻刺扎进掌心,冻疮裂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她连抽气都不敢,生怕惊动了屋里人。
水缸终于蓄满水时,远处传来雄鸡第一声啼鸣。
小枝往灶台里塞进干松枝,划火柴的手却止不住发抖。
火苗“噗”地窜起来,映得她眼下青黑愈发浓重。
她蹲在灶台前,看着跳动的火光将自己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妈妈去年冬天给她烤红薯的场景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妈妈的手还会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炭灰,不像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水刚冒热气,西厢房传来妹妹的啼哭。
小枝慌忙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赤着脚冲进房间。
妹妹的尿布又湿透了,小屁股冻得通红。
她学着妈妈平时的样子,把妹妹裹进棉被,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在屋里踱步。
门帘突然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