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动弹不得。
血液“呼”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脸肯定烫得能煎鸡蛋。
耳朵里,只剩下那几个字,像魔咒一样,无限循环:晦气……瘟神……晦气……瘟神……他看见张强拉着老婆孩子,像躲瘟疫一样,快步走开。
临走,张强还回头,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那眼神,轻蔑、不屑,就像碾死一只爬到他锃亮皮鞋上的蟑螂!
“晦气……瘟神……”刘明嘴唇哆嗦着,无意识地重复。
手里的咖啡杯,“咔嚓”一声,被他捏爆了。
冰凉的咖啡混着塑料碎片,流了他一手,黏糊糊的。
他不觉得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抠出了血印子,他也没感觉。
“先生,您……您没事吧?
需要纸巾吗?”
旁边咖啡店的服务员,被他这副鬼样子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
刘明没理。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着电梯口冲过去。
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商场。
外面阳光刺眼,晃得他头晕。
他不管。
闷着头,一路狂奔到公交站,跳上一辆摇摇晃晃的破公交。
车厢里人挤人,汗臭味、香水味混在一起,熏得人想吐。
刘明死死抓着冰凉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车窗外,高楼大厦飞速倒退。
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一个计划,一个疯狂的、不计后果的计划,正在飞速成型。
张强。
你他妈说我晦气?
行。
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他妈的,真正的,血淋淋的,晦气!
老子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不,不是代价。
是偿命!
你,还有你那幸福的一家子!
都他妈得给我陪葬!
2.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墙皮都在往下掉的出租屋。
刘明“哐”地一声摔上门,反锁。
屋里黑漆漆的,一股发霉的味道。
他没开灯。
径直走到床底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破纸箱子。
这是他从前公司滚蛋时,带出来的唯一念想,里面全是些垃圾。
他伸手进去,胡乱地翻找。
摸到了。
一把冰凉的,金属的,美工刀。
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办公用的破玩意儿。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那点昏黄的光。
“唰!”
刀片弹了出来,泛着幽幽的冷光。
“晦气……是吗?”
刘明对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