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全是血痕。
镜头拍得很近。
能看到我眼里的红血丝。
我站起来去洗手间。
镜头没关。
观众等着我回来。
我吐了一口血。
又漱了口水。
照照镜子。
嘴唇肿得像香肠。
我深吸一口气。
又走回直播前。
弹幕还在滚动。
“今天真值！”
“牛逼哥！”
我坐下。
桌上的仙人掌少了一半。
我选了一个小的。
直接整棵啃下。
牙齿卡在根部。
咬断的时候刺插进牙龈。
血流下来。
我没停。
手抖了一下。
有人截图发弹幕。
“这表情像疯子。”
我笑了笑。
其实我挺冷静的。
只是太饿了。
太穷了。
我舔了舔指尖的刺。
尖锐、冰冷、扎人。
像现实。
像这个世界。
有人发消息问我职业。
我没回答。
我就是靠这个吃饭。
吃仙人掌挣钱。
直播换饭钱。
就是这样。
没有技巧。
没有天赋。
只有疼和血。
也有人骂我作秀。
也有人叫我下播。
但他们还在看。
还在打赏。
我知道我活在缝隙里。
只能拼命。
拼给自己看。
也拼给钱看。
直播间越来越热闹。
有人建议吃带根的。
我点头。
把一棵仙人掌连土带根拔出来。
轻轻拍去泥。
咬下去的瞬间。
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喉咙疼得想哭。
弹幕开始刷“疯了疯了”。
我眼泪流下来。
不是感动。
是身体的反应。
我咽了下去。
胃一阵绞痛。
有人打赏五百。
说了一句“致敬”。
我没回话。
我喝了口水。
呕了一下。
但没吐。
我必须坚持下去。
还差几百房租。
还差一点希望。
太阳慢慢升起。
光洒在我脸上。
桌上的仙人掌快吃完了。
嘴里全是铁锈味。
有观众发：“你会死的。”
我抬头看镜头。
笑了一下。
“没事。”
声音沙哑。
像破旧的风箱。
我知道这不是办法。
但暂时，只有这条路。
仙人掌吃完了。
直播间刷满礼物。
我看着屏幕。
点了关闭。
瘫坐在椅子上。
窗外很亮。
我闭上眼。
手指还在抖。
胃在翻。
嘴唇破裂。
但我活下来了。
今天，活下来了。
我把仙人掌搬进了厨房。
整整一大袋。
都是从废弃绿化带挖来的。
没人要。
全是刺。
我坐在地上开始清理。
钳子、刀子、酒精。
都是昨天买的。
手一碰刺就扎进肉里。
我没有叫。
只是皱眉。
疼早就习惯了。
直播在八点开始。
现在是七点。
还有一小时。
我打开冰箱。
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