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此刻却在镜中泛着诡异的灰败,裙摆下伸出苍白的手指,缠绕着黑色咒文。
“守界人总爱用痛苦作茧自缚。”
镜中魅化作沈妄的模样从镜面钻出,银发垂落间露出完整的妖化左脸,鳞片在黑雾中泛着幽蓝光泽,“但你看,他碰你时指尖在抖——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苏棠后退半步,长裙下摆却在镜中蔓延成藤蔓,缠住她脚踝拖向镜面。
镜中魅的指尖划过她喉结,尾鳍卷住她小腿向上攀爬,鳞片擦过膝盖内侧时,她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的沉水香与腐木味——那是死亡的气息,与沈妄身上的冷冽截然不同。
“放开她!”
咒刃劈开黑雾的声响中,沈妄从血雾里杀出,鳞片覆盖的手臂贯穿镜中魅的胸膛。
但碎镜立刻重组,镜中魅捏住苏棠下巴强行抬起,迫使她看向沈妄染血的瞳孔:“他不敢碰你这里——”指尖碾过她锁骨旧疤,“因为他知道,这道疤会让你想起车祸的血,想起他妹妹的脸。”
苏棠浑身僵硬。
童年记忆如碎玻璃刺入脑海:母亲车祸时飞溅的血珠,急救车的鸣笛,以及被警察抱走时,怀里紧攥的半块铜镜碎片。
而此刻,沈妄甩尾时溅在她小腹的黑血,竟与记忆中的血色完美重叠。
镜中魅趁机将她按在镜面上,尾鳍尖端挑开长裙肩带,鳞片刮过她侧乳边缘:“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砰!”
沈妄的骨爪捏碎整面镜子,碎玻璃刺入他肩膀却被鳞片弹开。
他拽住苏棠的手腕甩进怀里,尾鳍缠住她腰腹强行转身,不让她看见镜中崩塌的幻象。
苏棠撞进他浸透血的衣襟,闻到他皮肤下翻涌的魔气,却听见他喉间溢出的低语:“别怕……是幻觉。”
“你在怕什么?”
镜中魅的残灵附在碎玻璃上冷笑,“怕她发现你藏在冰棺里的妹妹,其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怕她知道你守界千年,不过是为了用她的血复活至亲?”
沈妄浑身剧震,鳞片瞬间覆盖脖颈。
苏棠抬头时,正对上他金瞳里翻涌的剧痛,而灵契中传来的情绪如此复杂——愧疚、恐惧、还有近乎贪婪的渴望。
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加深灵契连接,掌心在她后背疯狂游走疏导灵力,尾鳍却将她双腿缠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