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才知晓,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北疆。
此时此刻,哪些被我忽略的事情一点点清晰起来。
北疆士兵的营帐素来是最大的,好几十人住在一起。
可我住的却是少见的两人间,同我住在一起的人也莫名的斯文。
北疆惯吃馍馍,烧肉,可偶尔却也得吃来自京城的精致糕点。
从前以为是多年未来北疆,变化得太多,原来一切皆是有人为我筹谋安排。
可是,我望向他,认真道:“周衍迟悔了,可我却从未后悔。”
“蒋慕哥哥若不愿将我收在麾下,我便去旁处投军……”12.“阿时,北疆风沙大有什么好的?”
“你父母皆丧命于此,你何苦在此遭罪?”
“你若是担心圣上和李灵蕴怪罪你,大可不必担心,一切有我,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我留了下来。
周衍迟与周凌云也未曾离开。
他们整日跟在我后边,费尽心思求我回京,我一概不理。
只是一连数日喋喋不休的话语,我真的厌了。
却还是竭力平静:“我在北疆住过数年,不曾觉得有何遭罪。”
周衍迟脱口而出:“可你一女子,怎能和男子同住军营?”
“有何不可?”
我惊愕地看向他,原来他从未看得起我。
我嗤笑一声:“周衍迟,我从来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阁小姐,是你从未了解过我。”
“何况,你怎能说出这般令人耻笑的话来?”
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护我周全?”
“我离开京城不过几个月,你便忘了我离京前一日你如何羞辱我的了吗?”
我低下头看向我的膝盖,黑色的布料之下是尚且没消退的疤痕。
如今想起仿佛还隐隐作痛。
李灵蕴为国和亲是有功之人,彼时的我毫无依仗。
即便心头如何不甘,也不得不听从周衍迟的要求跪下赔罪。
可当时的周衍迟是怎么做的呢?
为让李灵蕴欢喜,他亲自按着我的膝盖,跪在锋利的石子上。
摁着我给李灵蕴磕头。
直至鲜血淋漓,我才得以结束。
周衍迟沉默了。
我知晓他定然也想到了当日之事,迟来的愧疚再度席卷他,让他再说不出半个字。
于是周凌云开始为他的好爹爹开脱:“娘亲,我们错了,何况当日您那般得罪公主,爹爹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再度笑了出来,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周凌云,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