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用手帕捂住口鼻,似乎生怕少年身上的污垢和血腥气沾染到自己。
她本想转身离开,可脑海中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若是救了这个少年,说不定能在众人面前落个好名声,毕竟这是一件行善积德之事,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圈子里,定会被传为佳话。
于是,她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吩咐道:“把他带回府中,找个大夫瞧瞧,若是救得活,便留下做个小厮。”
就这样,霍廷乙被带回了沈府。
他本是南奴国的皇子,自幼生活在皇宫之中,享受着荣华富贵。
八岁时,却被送到梁国为质,从此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开启了一段受尽屈辱与折磨的生活。
他国的人对他充满了敌意和轻蔑,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一顿打骂。
此次更是遭人暗算,被人设计陷害,丢到这偏僻的小巷,险些丢了性命。
若不是沈念路过,他恐怕就要命丧街头了。
在沈府的柴房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霍廷乙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满是补丁的薄被。
在大夫的悉心救治下,他渐渐有了起色。
他看着那些穿着华丽的下人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眼神中充满了自卑与不甘。
他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而自己却落魄至此,寄人篱下。
而每次看到沈念,他的心中总会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毕竟是她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又有被她轻视的愤怒,她那高高在上、轻蔑的态度,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沈念对霍廷乙的态度,从一开始便根深蒂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丝毫改变。
在她那高高在上的认知里,霍廷乙不过是一个从遥远异国而来、身份卑微至极的质子罢了,甚至连一个普通下人都不如,完全就是一个能被她随意驱使、呼来喝去的存在。
平日里,她总是仗着自己在这府邸中的优越地位,时常当着众多奴仆与宾客的面,对霍廷乙肆意地发号施令。
“霍廷乙,还不快去把我的马牵来,磨蹭什么!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就你最磨叽。”
她双手叉腰,高昂着下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整个庭院。
周围的人听到这呼喊,都纷纷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