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悬着九盏琉璃万寿灯,苏明雪腕间的鎏金护甲轻叩桌沿,目光掠过柳贵妃鬓边颤动的红宝石步摇。
今日她刻意着了淡青色翟衣,倒比穿金戴银的诸妃多了分清贵之气。
“寿礼呈上——”随着司仪唱喏,四名宫娥抬着描金檀木匣步进殿中。
柳贵妃掩唇轻笑,亲自掀开匣盖,百寿图的织金锦缎如流水般展开。
满殿哗然中,苏明雪忽然按住身旁女官的手腕,指尖在其袖中暗纹上快速划过——那是暗桩传来的密报:图中藏着西域奇毒“含笑半步颠”。
“这墨香...怎似西凉进贡的孔雀胆?”
她指尖抚过图中“寿”字,袖口垂下的珍珠流苏恰好扫过烛火,在锦缎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太医院正被急召上前时,柳贵妃的脸色已白如金箔。
她膝头猛地撞向桌沿,案上的鎏金香炉轰然翻倒,香灰下的血色纹路如毒蛇吐信,太后凤目陡寒:“柳贵妃,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
柳贵妃浑身发抖,忽然指向苏明雪:“是她!
是苏明雪陷害臣妾!
她与九王爷...早有私情!”
殿中哗然,众人目光骤转。
苏明雪却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贵妃口中的‘私情’,可是这道密旨?”
竹简展开,竟是先帝遗诏:“九皇子景珩,乃朕与先皇后嫡子,可持暗卫令牌清君侧。”
萧景珩同时跪地,褪下外袍露出肩头朱砂胎记——与先皇后画像分毫不差。
柳贵妃瞳孔骤缩,终于瘫软在地。
苏明雪趁机献上安神香,炉中青烟腾起时,她指尖在太后袖中塞入一枚玉扣:“此物是臣妾在尚衣局找到的,刻着突厥文‘血月’。”
宴后,萧景珩在梅林拦住她:“你早知我身世?”
“母亲的玉佩与你暗纹契合时,便猜了七分。”
她将染毒的百寿图残片递给他,“真正的杀招,是这图上的‘寿’字——用的是敌国细作的密语,指向幽州粮仓。”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声音沙哑:“明日我便要去北境,此次一别...或许无期。”
苏明雪抬头望他,月光落在他发间华霜,忽然踮脚吻了吻他眉间:“我等你回来,用前朝宝藏的钥匙,开这乱世的锁。”
他浑身一震,袖中掉出半片婚书——正是前世她未写完的那半。
她拾起纸张,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