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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让你巡山,你怎么成首富了?李秋菊徐三青

瞳园无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跟人表白,就被家里安排了相亲,三天后则结了婚。这个年代,农村人还是奉行一句话,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婶子回想起被结婚以后,过着糟糕日子,不免小小的叹息了一下。她男人是个瘸子,整天还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事就爱打人。对比人徐三青,不仅一人承担起巡山之事,还照顾着生病妹妹,简直是天差地别。可作为女人的她,哪里有那能随意选择男人的权利。小婶子的话并没有引起身旁几位婶婶的在意。她们现在更在意的是陈知青怎么和徐三青认识。而且看陈知青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像是一般男女朋友的关系。八卦乃是她们每天的最爱,一个个都快把眼睛珠子瞪出眼眶,生怕眨个眼睛的功夫,就会错过重大事件。徐三青笑着看向短发文静的知青陈静静。今天对方穿了一身雪白色...

主角:李秋菊徐三青   更新:2025-04-28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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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秋菊徐三青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0:让你巡山,你怎么成首富了?李秋菊徐三青》,由网络作家“瞳园无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跟人表白,就被家里安排了相亲,三天后则结了婚。这个年代,农村人还是奉行一句话,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婶子回想起被结婚以后,过着糟糕日子,不免小小的叹息了一下。她男人是个瘸子,整天还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事就爱打人。对比人徐三青,不仅一人承担起巡山之事,还照顾着生病妹妹,简直是天差地别。可作为女人的她,哪里有那能随意选择男人的权利。小婶子的话并没有引起身旁几位婶婶的在意。她们现在更在意的是陈知青怎么和徐三青认识。而且看陈知青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像是一般男女朋友的关系。八卦乃是她们每天的最爱,一个个都快把眼睛珠子瞪出眼眶,生怕眨个眼睛的功夫,就会错过重大事件。徐三青笑着看向短发文静的知青陈静静。今天对方穿了一身雪白色...

《重生80:让你巡山,你怎么成首富了?李秋菊徐三青》精彩片段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跟人表白,就被家里安排了相亲,三天后则结了婚。

这个年代,农村人还是奉行一句话,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婶子回想起被结婚以后,过着糟糕日子,不免小小的叹息了一下。

她男人是个瘸子,整天还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事就爱打人。

对比人徐三青,不仅一人承担起巡山之事,还照顾着生病妹妹,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作为女人的她,哪里有那能随意选择男人的权利。

小婶子的话并没有引起身旁几位婶婶的在意。

她们现在更在意的是陈知青怎么和徐三青认识。

而且看陈知青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像是一般男女朋友的关系。

八卦乃是她们每天的最爱,一个个都快把眼睛珠子瞪出眼眶,生怕眨个眼睛的功夫,就会错过重大事件。

徐三青笑着看向短发文静的知青陈静静。

今天对方穿了一身雪白色长裙,脚上依旧是一双白得令人羡慕的小白鞋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农村,不是大城市,到处都是泥浆子,一般人怎么可能无时无刻打扮得这么干净。

陈静静伸手挽了下耳边碎发,小跑着来到二八大杠旁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怎么可能,既然答应你来,那肯定回来。”

徐三青冲着对方露出两排大白牙,并拍了拍后座,示意对方上车。

反正在这里肯定是待不下去,更别提和陈静静聊关于小南村孩子的事情。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关于对方早上说的那些话,甚至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毕竟现在距离恢复全国教育还差几天。

陈静静也不客气,径直坐上二八大杠。

两人就这样在那群喜爱八卦的婶婶们诧异的目光中消失在远方。

小南村村桥头一处早已经废弃小学大门口。

徐三青推着二八大杠,与陈静静并肩行走。

在路上,他大概了解对方找自己的意思。

陈静静想留在小南村当支教,但现在面临的一大问题就是重建小学。

“三青,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毕竟重建小学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徐三青将二八大杠停在小操场的百年老树旁,抬头看着这个曾经自己读书过的地方。

这里有着自己最美好的时光,这里也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当年,在周老师的教导下,他从一个极度厌学调皮捣蛋的少年,一步步爱上学习,并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只可惜,那一切都被李秋菊一家给毁掉了。

前世,李秋菊的弟弟李国强偷偷拿着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前往大学报道。

而对方为了能够顺利进入大学,便冒名顶替了自己的名字。

后来得知此事以后,他质问对方一家子,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解释,还招来了杀身之祸。

陈静静感受到身旁男人情绪有些波动,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话让对方心里难受,于是赶忙开口说道。

“三青,我说这话不是有意想要贬低你的,你不要想太多。”

她说话时候显得十分紧张,生怕再次说错,得罪到面前男人。

重建小学的事情本来是想找外公帮忙,可一想到如果外公拿钱出来帮自己建小学,那姑姑一家一定会拿这件事来让外公把自己嫁给周荣俊表哥。

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表哥是周家未来继承人,周家所有的钱都属于他,而自己要想动用周家的钱,就只能嫁给表哥。

可她不愿意这么早就嫁人,更不想被姑姑一家给困住,就像当初自己爸爸上门当周家女婿那样,过得十分不开心。

而自己的陈姓还是爸爸临死前求外公帮忙才获得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红润了起来。

身旁的徐三青刚好转身看到了这一幕,好奇却假装没有看到,平淡说道。

“陈知青,建造一所小学需要多少钱?”

“啊!你……”

本还沉浸在往事悲伤之中的陈静静,在听到对方询问后,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收起难受的思绪,思考片刻道。

“这目前可能需要两万块左右。”

“行,两万就两万,我过两天拿给你。”

徐三青想都没想就回答对方。

他现在身上还剩下两万零两百块,这些钱本来是想着去做点生意,根据前世记忆,很快上面就会下政策出来,允许一部分下海经商,国营企业将会做出重组,像纺织厂那样的厂子会被拿出来转卖,价格也不贵,大概五万块就能盘下厂子来。

自己这边只需要抓紧时间,在接下来三个月时间里面赚到三万块钱,就可以将纺织厂盘下。

可,比起挣钱,重建小学更为重要。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也是那位老师交给他的。

陈静静“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三青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想到身上还带着那颗百年野山参。

这颗野山参是准备让陈静静交给她外公周文翰的。

周文翰作为省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周家现家主,只要能够攀上对方,赚钱的路子铁定好走不少。

借助周家势力,纺织厂这块儿,也能够更有把握拿下来。

孰轻孰重,不需要再做过多思考。

于是,他从背包里拿出被一块藏青色布包裹的野山参,笑着表示道。

“重建小学的事情我虽然答应了你,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就是把这野山参交给你外公。”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像这样的药草,应该由最懂它的人拥有,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山野乡夫拿着。”

陈静静伸手接过野山参,仔细端详后,猜测到对方所说的过几天拿出两万块钱的原因。

她虽不太懂野山参,可好歹也是见过不少珍贵药草品种。

外公现在自己经营着一家中医馆,并收藏了不少名贵药草,尤其是野山参。

所以,从徐三青递过来的野山参成色样式判断,想必应该十分值钱。


兴屯县某处二层居民楼。

“咚咚!”

“谁啊。”

“我是你嫂子。”

张妍妍抬脚踹向面前大铁门。

她本来是在宾馆走廊等待好哥哥消息,哪知左等右等没等到人。

于是。

便大着胆子扭开自己住的房间。

可却发现空无一人,阳台木门还被拧开。

索性。

她便朝阳台走去。

可刚靠近阳台位置,就听到一声枪响。

紧接着。

就看到好哥哥站在一个女人身边,女人则是跪爬在地上抱着一位老人家。

由于距离较远,没能看清对方脸貌

出于好奇心的她,转身冲向街道马路。

待到靠近好哥哥时候,对方却准备陪那女人上救护车。

关键好哥哥还吩咐自己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王二蛋几人。

越想越糟心,越想越委屈。

在王二蛋开门之际,她径直一脚狠狠踹在其右腿骨上。

这一脚力度极大,踹得王二蛋“哎哟”一声,单腿跳着双手抱住右脚。

“弟妹,咋回事呀,谁惹你不高兴,踹我小腿啊!”

“少废话,徐三青让本姑奶奶来找你们,说是让你们去一趟医院。”

“哦哦哦,那你直说就行了。”

王二蛋略带委屈,半倚在门框边,揉搓小腿位置。

这一脚完全不像是女孩子能够踢出来的力道,简直堪比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一下。

但他自然不敢责怪对方,只能咬着黄牙挥手招呼身后还在对瓶吹的二壮及红毛。

“走,三青好像惹到什么事情了。”

“等,等我干倒红毛。”

“噗~~~”

红毛刚对瓶吹上一口,喉头一痒,朝着面前虎背熊腰的二壮喷吐。

“扑街,吹瓶子不要跟屙说话。”

本来都快喝不下去的他,随便找了个蹩脚借口,打算结束这场比赛。

二壮伸手抹了一把脸,很是不服气,结结巴巴想要辩解。

哪知张妍妍气得扯着嗓子命令两人麻溜出发。

无法弟妹最大。

三人匆匆收拾一番,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一路上。

王二蛋耳边全是弟妹的催促声。

他都已经将脚差不多踹进油箱里面了。

好在住的地方距离县医院不算特别的远,总花费五分钟便到达目的地。

当四人赶到急诊室时候,却并没看到徐三青。

只见有三个人正围着一名女护士吵吵嚷嚷着。

尤其是其中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女人正对着小护士破口大骂。

“臭婊砸,你踏马再说一遍,我弟弟成植物人了!”

“小,小姐,张医生确实是这么说的,我也只是告诉你们家属实情。”

“啪!”

“你还敢说。”

黑痣女人抬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耳瓜子,语气动作显得是那么嚣张跋扈。

她身旁的两个男人则正用戏谑眼神打量着小护士胸前位置。

作为护士职业的张妍妍,哪里受得了同行受人欺负。

她径直上前,抬腿对着黑痣女人后腰就是一脚。

这一脚完全没有收力。

“砰!”

黑痣女人都还没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就朝着对面自己男人飞去。

这感觉就跟去游乐场玩过山车一样,非常的刺激。

“啊!”

“你别过来呀。”

朱友钱大喊一声,双手欲要拦住飞向自己的老婆。

哪知道他想得太多,整个人再一次被老婆撞飞。

两人重重砸在身后白墙上,发出沉闷响声。

“噗嗤。”

两口子齐齐倒地,口吐鲜血。

不用想,肺部肯定是受到不小伤害,估计得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张妍妍拍了拍手,还不忘走到小护士面前,对着另一个猥琐男脸上“啪啪”招呼。

打得梅德钱哀嚎不断,捂着脸警告对方不要再打。

可张妍妍发现打得还蛮顺手,索性再次赏了他十个大耳瓜子。

梅德钱完全没有想到眼前长得漂亮的女人不仅力气大,出手更是快狠准。

直接打得他眼冒金星,两眼发黑。

好在小护士伸手拦下,委屈又感激。

“姐姐,不要再打了,再打就真出大事了。”

“嘿,怕啥,本姑奶奶没把他第三条腿踹断,就已经算是给他脸。”

“啊……”

“啊啥啊,刚刚你们看到,这两个老东西,一直盯着你看。”

张妍妍瞥眼瞅向小护士胸前。

待看到其两座大山,她略显自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前,一贫如洗。

王二蛋三人来到二人跟前,扫了眼身旁两男一女,发现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弟妹,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三青。”

张妍妍这才想到来医院的正事。

赶紧将徐三青外貌什么的统统告诉给小护士。

小护士摸了摸下巴,思考几秒后,才跟几人说自己见到过,但又被治安局人带走。

张妍妍一听,气得不行。

她气的不是好哥哥被治安局人给带走,而是居然是为一个女的被带走。

王二蛋想替徐三青辩解一下,哪知被她回头瞪了眼后,赶忙缩着脖子,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张妍妍这才领着三人朝县治安局出发。

……

兴屯县县治安局。

治安局地处县中心县政府斜对面,两院相隔三百米左右。

徐三青被治安员带下治安车,跟着走到熟悉的老地方审讯室。

依旧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狭小昏暗的房间内,一张老虎凳,一张审讯桌,便是审讯室全貌。

坐到老虎凳上,双手被铐在面前木板上方。

一个三角眼治安员冷着脸,翻阅着手中档案。

“啧啧,徐三青,兴旺镇小南村人,今年二十二岁,农民。”

“真搞不懂,你个乡下人,为了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女人出头,不仅打了书记秘书老婆,还连着把朱秘书也给打了一顿。”

“我都不知道该敬你是条汉子,还是说你是个傻子。”

徐三青没有回答对方,只是静静听着。

三角眼再次说道。

“这次事件影响实在恶劣,虽说你打人事出有因,可你打的是上面大领导,哪怕兄弟我想只走个过程,怕是都不行。”

他一手拿着厚厚电话本,一手握着铁榔头,脸上带着歉意,来到徐三青面前。

“对不起了兄弟,你多担待,疼就疼一下下。”


徐三青见是李春花带着村长王德胜过来,便猜到对方来的目的。

囡囡翘着小嘴,手里啃着鸭腿,满嘴都是油,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原本惨白的脸上也浮起一抹红晕,对比起之前来说,好上不少。

“大哥,你快吃鸭腿,再不吃,囡囡可就把它通通吃光了!”

“囡囡吃,大哥不喜欢吃鸭腿。”

徐三青伸手摸了下妹妹小脑袋,一脸宠溺模样,旋即起身。

“老王头,你帮我先照顾下囡囡,我出去看看。”

老王头端起酒杯,轻轻咪了一小口,脸上显得十分惬意,抬手晃了晃。

“去吧,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找我老王头帮忙,我很乐意助人。”

徐三青嗯了一声,快步朝院子走去。

拉开院门,眼前的李春花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模样。

她是那种典型农村妇女形象,脚上瞪着满是黄泥女士布鞋,裤管子挽成七分裤上面还沾着不少黑泥,一件碎花衬衫领口大开,若隐若现里面被白背心包裹的大白兔。

身材走样,脸蛋圆润,眼细嘴翘,活脱脱不好惹模样。

徐三青嘴角上挑,双手环抱于胸。

“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我家来干嘛,是不是还想挨上几个大逼兜子!”

他毫不掩饰自己打了对方的事实,甚至手都抬到半空,做出一副欲要再揍李春花的样子。

这可把原本还仗着有村长撑门面的李春花给吓了一大跳。

“你,你个废物,还想当着王德胜的面打我不成。”

一旁的王德胜听到她直呼自己名字,嘴角不自觉抽抽起来。

想他作为小南村村长,谁人敢这样直呼自己名字。

这李春花活该被徐三青打耳刮子。

“行了,行了!”

“你也别再人家三青面前胡搅蛮缠,人打你肯定是有原因,作为村长,我是来为大家做调解,不是让你在这撒泼打滚。”

王德胜说完,转而笑着看向徐三青。

“三青啊,叔也不是一个偏袒谁的人,来也只不过是想听听你为什么要打你春花婶子。”

徐三青连正眼都没瞧过李春花一下,不过他却很尊敬眼前村长王德胜,笑着回道。

“叔,我这不是今天在镇上救了人嘛。”

“刚把人送到医院去,正和护士询问病人身体情况,哪知道李春花不分青红皂白,当着整个医院的人说我勾引人护士。”

“虽说我徐三青出生在农村,身份低微,但也知道一点,那就是随便污蔑别人清白是不对的。”

“人小姑娘家家,估计都还没谈过恋爱,所以出于这个原因,动手打了李春花。”

“村长,你说我徐三青有没有做错!”

最后那一句话,他说的即为大声,生怕看热闹的乡里乡亲听不清。

自然,他这样一弄,原本还觉得男人打女人不对的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春花这边,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李春花平时就是个大嘴巴,说话不动脑子,没想到今天会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出来。”

“打得好,我要是三青,不但要给她几个大逼兜子,还非上脚狠狠踹她那张破嘴。”

“呸!李春花这个老娘们儿,丢人丢到镇上医院,真是给我们小南村蒙羞。”

好家伙,没想到村里人的嘴还真是有够损。

徐三青本打算就随便说说,根本没指望大家替他说话。

哪想到,一个个都那么恨李春花,趁着这个机会是有多损骂多狠。

好在王德胜控场,不然光众人的唾沫星子,保不齐都能把李春花给淹死当场。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地怎么说话呢。”

“大家都是一个村,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人给我少说一句。”

他说着转头瞪了眼已经被骂得不敢抬头的李春花,旋即又看笑着看向徐三青。

“三青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叔就说,你打人肯定是有原因,不然大家一个村,再说按辈分,你好歹也得叫人李春花一声婶子。”

李春花这时还想要开口反驳狡辩,但听王德胜都这么说,心里就哪怕有一百个不高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自家肚子里吞。

一场本讨伐徐三青打婶子的事,就这么草草结束。

徐三青目送众人骂骂咧咧离开,也转身回到屋内。

看着老王头喝得迷迷瞪瞪,无奈下只好先把妹妹抱回房间盖好被子,这才背着对方朝隔壁房子赶。

放好老王头后,关上门回到小院。

为了不吵着自己妹妹,徐三青将花生米、一些剩菜搬到石桌上,再打了两斤四十五度苞谷烧酒,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独自喝起来。

今晚的月亮不算太圆,并还泛着黄,看起来多少有些凄凉。

徐三青拿起酒杯一口闷下,抬头看向深蓝夜空,微微叹气。

“今天是重生回来的第三天,手上总共有三百零四块,不能就光靠着运气和前世零散记忆发家致富,我得想办法学习。”

“现在距离重新9月高考还有三个月,趁着这段时间,先把小妹的病治好。”

酒足饭饱后,带着一身酒气,他晃晃悠悠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院门被人敲响。

徐三青摸着还有些发胀脑袋,扶着门框缓缓到小院。

拉开门后,只见好兄弟赵苟正咧嘴笑着。

“青子,昨天多亏你给的钱,我妈直夸我有能耐。”

“你看,她还让我给你带来了大包子,里面可都是肉,可好吃了,我都舍不得多吃两个。”

徐三青也不墨迹,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肉包子,一口吃掉一大半。

“说这些,咱们兄弟俩谁跟谁,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以后挣钱的机会多的是。”

“我们走吧,人大老板还等着要货,今天多弄点药草才行。”

赵苟“嘿”了一声,跟随着好兄弟上山。

当两人前脚刚走,不远处出现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医院回到村里,杵着拐棍的霍磊。

他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笑容,眼神直勾勾看向徐三青两人背影。

“玛德,徐三青那个杂碎,劳资今天非整死他。”


徐三青赶忙站起身,面色带着焦虑。

“护士同志,那老先生他现在情况如何?”

“咦……你居然不认识他。”

“我说我在路上见义勇为你信吗。”

“不信,除非你再出去见义勇为一次给我看看。”

张妍妍依旧还是那么俏皮,说话也略显稚气。

好在徐三青通过这几次对话,大致摸清楚对方性格,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只一本正经表示见义勇为不是说做就能做。

对方也不再为难他,径直将周恩德的身体情况说了个大致。

“周老爷子是肠胃炎犯了,刚刚医生已经给他做全身检查,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住个把星期院就好。”

“不过说来也算是周老爷子比较幸运,像他这个年纪,随便一种病,都有可能夺取生命,你这家伙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怎么感觉她的夸奖,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无感。

徐三青站起身,低眉看向齐肩头女护士。

张妍妍踮着脚尖,试图和他对齐,奈何身高差距略大,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白费。

不过从小就不服输的她,硬是双脚踩在徐三青脚背,昂着头。

“看什么看,个子高了不起,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有什么用!”

“好男不跟女斗,赶紧下去,不然我可不当好男了。”

徐三青动了动脚,试图脱离对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得乐不思蜀。

若不是二人今日刚见面的话,估计很多人都会认为他俩是小夫妻,正斗嘴来着。

就在这个时候,从楼梯拐角位置匆匆走来两名女生。

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文静儒雅。

另一个则留着一头洋气微波浪卷发,额头空气刘海十分惹人瞩目,给人一种大小姐气质。

两女很快来到徐三青二人跟前。

短发文静女孩先是朝女护士询问了下自己爷爷情况,又看了眼她身旁青年。

陈静静总觉得青年十分眼熟,但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对方。

出于礼貌的她,只能朝对方微微颔首,以表示感谢。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接到通知,说是有个青年救了自己外公。

于是,徐静静拉着好闺蜜,乘坐家里派来的车赶到医院。

“谢谢你救了我外公。”

徐三青听到对方的感谢后,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短发文静女孩不是前天在林子遇到的女知青吗。

没想到今天救的老头子,竟是对方的亲人。

有些诧异,又有些感到命运有趣。

时隔两天时间,他居然救了大人物和其外甥女。

“纯属见义勇为,不用特别道谢。”

“徐三青,你脸皮可真够厚,我看了都替你觉得害臊。”

看着长得文静漂亮女生,张妍妍心里泛起嘀咕,不忘打趣眼前家伙一番。

徐三青毫不在意的自动忽视可爱女护士,转而仔细打量起眼前女知青。

上次由于时间紧迫,他还真没正眼好好瞧对方过。

不得不说,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白皙如牛奶的皮肤,知性而文静的性格,外加一张如雕刻一般精致瓜子脸,简直不是能在镇上可以看得到的存在。

好在他快速收回冒犯的神色。

同为女知青的微波浪长发女,拉了拉好闺蜜的衣角。

“静静,我们先去看看外公。”

“嗯。”

陈静静点了点头,转身朝病房走去。

徐三青本想跟上,可人家并没开口邀请,他不得不站在原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张妍妍嘟着小嘴唇,一双杏花眼眸眨巴眨巴两下。

“怎么,人家没有邀请你,心里失落了呀。”

“少废话,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吹牛,你明明心里就是这么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你说,我能有什么目的。”

徐三青顿感眼前小护士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甚至给人一种像耗子一样精明的感觉。

果不其然。

张妍妍接下来的话,令他大吃一惊,甚至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重生着。

不然怎么也解释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只见她像是住在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开始分析起来。

“我猜你肯定是想攀上周老爷子这条线,并且想借着这次救对方的事情,获得人家对你的支持吧!”

“周老爷子的身份可不简单哦,他是省城来的大人物……”

张妍妍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而每一句话就像是在剥去徐三青外表的皮,让他完全就跟个透明人一样站在面前。

徐三青微叹一口气,虽不知道她具体怎么知道心里所想,可不得不承认对方分析的没错。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但后面觉得凡事还是要靠自身,不然容易让人看不起。”

“虽说我是乡里人,家境贫寒,不过这些都不会让我感觉到自卑,反而令我更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而努力奋斗!”

说着说着,他不自觉将心事透露给眼前这位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原本徐三青打算说完以后转身离开。

哪知张妍妍接下来的话,令他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只听对方开口道。

“不就是想有人帮忙嘛!”

“我可以帮你呀,只要你做我男朋友。”

“!!!!”

要是换做别人,在听到有免费送上门的女朋友,那自然瞬间纳头便拜。

不过徐三青却不一样,他并不想靠女人施舍带来成就,甚至内心十分抵触。

只见他露出一抹笑,转而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还真就欣然同意下来,最起码在我看来,一个能随便拿出十块的女护士,家境铁定不一般。”

“但可惜,现在的我只想通过双手创造幸福生活。”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好意,有缘的话也许我们能成为合作伙伴。”

他说这话不是假话,而是真心实意心里话。

张妍妍愣愣出神。

从小到大,还第一次被人拒绝,而且是自己向对方提出做她男朋友的要求被拒绝。

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丝丝失落感。

好在很快就调整情绪,笑笑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志青年,既然你不想做我男朋友,那位也不勉强,反正早晚的事。”

“这……”

徐三青听完这位俏皮可爱女护士最后一句话,险些没能站稳脚步。

哪家女孩子如此大胆,这可是七十年代,一个婚姻包办制度的时代。


昏暗审讯室内。

一名男治安员手拿榔头,欲要对着面前男人胸口垫着的电话本砸去。

这一榔头下去,不仅令眼前犯人痛苦不已,还能很好规避言行逼供风险。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没有任何指征眼前男人的罪证。

而抓人,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扇了局长几个耳光,这属于是民事纷争,并不能构成犯罪。

除非局长找医院弄一份重伤证明,这才可以将眼前男人定性为刑事案件。

现在。

他只是想要替局长出口恶气。

徐三青忍受着对方榔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击。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真踏马疼!”

榔头锤在胸口垫着的电话本上,震得人胸腔像是快要炸裂开一般。

好在自己身体素质够强,并没有感觉有太大损伤。

男治安员在接连砸了几锤后,发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拿的电话本太厚,没能令对方感受到疼痛。

“咦……”

他疑惑回头,想询问询问身边同事,是不是该换别的审讯方式。

可当刚回头看向坐在审讯桌前同事时,房门却在这一刻被人推开。

只见一个谢顶男正带着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朝他们走来。

徐三青抬眼看向张妍妍及王二蛋几人,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恐怕就见不到明天太阳。”

“三青哥哥,呜呜呜。”

身穿蓝色背带牛仔裤的张妍妍,在看到好哥哥完好无损时,瞬间化作泪人向他奔来。

完全不顾及身边是否还有别人在场。

可当她刚来到徐三青身前时候,拿着榔头的男治安员伸手将其挡下。

“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

他望着突然出现的众人,面色不由得一沉,心想那谢顶男到底是哪个单位的,竟然敢带人闯进审讯室。

等待会儿局长来了,有他们几个好果子吃。

作为混迹在职场的他,深知一件事,那就是有事找领导。

就在这个时候。

红毛抬脚上前,对着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

“丢雷老母,劳资是谁是你能知道的。”

“啪!”

他一个大嘴巴子呼在对方坑坑洼洼的脸上,瞬间印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红毛之前可是特种兵退伍出身,别看他瘦得跟排骨一样,可手劲却大得恐怖。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治安员的份上,自己这一把掌下去,高低得让对方吐出几颗牙齿来。

被打的治安员一下懵逼了起来,就这么站在原地,举着榔头欲要反击。

哪知红毛动作快如闪电。

只见他一个擒拿手,便将其反扣跪地。

“扑街,还想攻击劳资,是不是想死。”

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只要感受到一丝丝威胁,那下起手来就是死手。

“咔嚓!”

拿榔头的治安员都还没说上两句话,右胳膊就传来骨头碎裂声音。

“啊,我的手。”

“手尼玛!”

红毛一脚踹在跪地治安员后背。

踹得拿榔头的治安员身体前倾,扑倒在地上。

这一番下马威过后。

原本在审讯桌前想要帮助队友的另一名男治安员,就这么呆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不是傻子,从红毛动作就能看出,对方是个硬茬。

自己上前去,也不过是送人头。

做事要学会权衡利弊,否则都不知道哪天就莫名其妙被人搞死。

再说,红毛既然敢在治安局闹事,背后肯定是有大关系。

能做治安员的都不是一般人。

王二蛋见人都被控制住后,这才来到审讯桌前,伸出手,看向治安员。

“兄弟,懂点事,把钥匙交出来。”

“啊,哦,哦!”

男治安员闻言哆哆嗦嗦从衣兜取出手铐钥匙。

“啪嗒!”

徐三青起身揉了揉胸口,感激的看向王二蛋几人。

“二蛋,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嗨,咱们都是生死兄弟,这点小事不用谢。”

王二蛋摆摆手。

接着他便开口准备介绍起身后跟着他们过来的谢顶男。

“三青,这位可是大人物,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都可找他。”

“大人物算不上,就是个小官。”

谢顶男庞金银笑着朝徐三青伸手。

“你好你好,我叫徐三青。”

徐三青赶忙与之握手笑着道。

“徐,徐三青,你就是那个击杀白虎的徐三青!”

庞金银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后,脸上显得震惊不已,就连握住对方手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

这就是那位替大人击杀巨型白虎的乡下人。

要知道,当时他们还因兴屯县小南村有人击杀白虎而被上面表扬了一番。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的特殊性,除了县以上正科级领导外,并未对外公开过。

徐三青点头算是回答对方,旋即转身看向身后小护士。

“妍妍,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是这样,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样。”

张妍妍假装生气嘟着小嘴,一副气鼓鼓模样。

可心里却欢喜的不行。

因为她刚刚在来治安局路上,王二蛋几人又去了一趟县委大院,并将县一把手给接了过来。

虽然自己对于县委一把手权利没什么概念,但从小就在大院长大的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这就是大官。

而好哥哥能够认识这些人,那对于自己来说肯定是好事情,以后在面对家里那群老东西时候,也有些底气。

徐三青这边,已经和庞金银几人大致讲述了下从宾馆到医院所发生的事情。

王二蛋听得连连称赞徐三青是条汉子,不畏强权,敢作敢当。

红毛则好奇裤头男和治安局局长有什么关系。

二壮一如既往的稳当,比如在听不懂大家谈论的话题以后,很是自觉的点起一根红塔山优哉游哉享受起来。

其实之前他是抽荷花、华子的,可自从遇到徐三青以后,发觉红塔山味道更好。

众人一番攀谈后,徐三青才向庞金水开口道。

“庞大哥,我还有个请求,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你。”


徐三青眼眶一热。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上一世,他拼尽全力都没能护住她。

她年纪小,营养不良,生病后因为没钱医治,硬生生熬死在了炕上。

那时候,他跪在村头,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咽气,心如死灰。

可这一世,他回来了!

他一定不会让这一切重演!

徐三青快步走到炕边,把妹妹抱进怀里。

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兽。

“哥哥……”李囡囡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道:“他们说你要去巡山……”

徐三青摸了摸她瘦弱的肩膀,低声安抚:“不怕,哥不会有事。”

“可、可是……巡山很危险……”李囡囡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

徐三青心口发涩,声音更柔了几分:“哥不会白白去送死,哥要挣钱,让囡囡过上好日子。”

“真的?”

“真的。”

李囡囡抽了抽鼻子,终于松开手,抬头看着他,黑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依赖和信任。

“那,那你一定要回来。”

“嗯。”

徐三青郑重点头。

这一世,他不会再被人算计,也不会再让妹妹受苦。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徐三青就背着弩弓进了山。

山里的空气湿润而清冽,晨雾弥漫,透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这一世,他不会像上辈子一样毫无准备。

他不是单纯巡山,而是来找机会的!

上一世,他是为了攒钱给妹妹治病,才硬着头皮去赶山。

但那时候,他没有经验,山里的宝贝早被人挖得七七八八,赚不到几个钱,最终还是被村花一家压榨得走投无路。

可这一世不同了!

他身强体壮,记得山里哪里有宝贝,知道哪些东西能换钱。

他要靠山吃山,把自己活成真正的猎户!

徐三青深吸口气,迈步走进林间。

晨曦微露,山间雾气缭绕,仿佛给整个老林子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徐三青缓步前行,手里握着弩弓,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步伐轻盈而稳健。

巡山员的职责是看护山林,但对他来说,这片大山不仅仅是巡逻的地方,更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

前世,他经验不足,等到被逼进山谋生时,许多药材、猎物都已被人捷足先登,能抓到一只野鸡就算是天大的运气。

可这一世,他熟知山中地形,知道哪里藏着值钱的药草,哪里是猎物的必经之地。

山里的宝贝还多着呢!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四下扫视,寻找猎物的踪迹。

走到一片草木交错的山坡时,徐三青忽然蹲下,眼神微微一动。

不远处的草丛中,泥土被翻动过,几处细微的爪印延伸至灌木丛深处。

是兔子的足迹!

他嘴角微扬,顺着痕迹小心翼翼地摸过去,脚步几乎与地面的泥土融为一体,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靠近后,他缓缓拉开弩弓,目光凝视着前方——

灌木丛后,一只灰色的野兔正缩在树根边,小鼻子微微翕动,警惕地观察四周。

徐三青屏住呼吸,目光一沉,手指扣住弩机。

经验告诉他,兔子最容易受惊,一旦发觉不对劲,就会弹跳逃窜。而它逃跑的方向,多半是身后的洞穴。

他瞄准了兔子的前腿,微微调整角度,手指猛地一扣。

咻!

弩箭破风而出,笔直射向兔子!

啪!

利箭正中兔子的前腿,兔子猛地蹦起,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后倒地挣扎,试图逃跑。

可徐三青早有准备,几个箭步冲上去,手起刀落,直接将兔子脖子划开。

鲜血溢出,兔子的挣扎越来越小,最终瘫软在地。

他拎起兔子,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世,靠山吃山,他有的是办法养活自己和妹妹。

正当他准备收拾猎物,继续深入山林时,突然。

“啊!”

远处,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山林!

徐三青眉头一皱,循声看去,声音来自山坡下的一片灌木丛中,依稀还能听到模糊的求救声。

“救、救命!”

是女人的声音!

他迅速扔下猎物,背好弩弓,提着匕首大步奔去。

穿过密林,他拨开树枝,视线豁然开朗。

前方,一处小溪旁,两名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正坐在地上,其中一人扶着另一人,满脸惊慌。

而那名被扶着的女子,脸色苍白,额头冒汗,裤腿上隐约可见一抹鲜红。

是蛇咬的!

徐三青扫了一眼,立刻认出,伤口两侧有两道细小的血点,周围皮肤微微肿起,显然是毒蛇留下的痕迹。

“你们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两名女子猛然抬头,见到是个陌生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眼下顾不得害羞了,其中一个短发的女子连忙喊道:“同志!求求你救救她,她被蛇咬了!”

徐三青没有废话,迅速蹲下检查伤口,发现毒素扩散还不算快,显然蛇毒不算太猛烈。

但这片山林里,有几种蛇毒是麻烦的,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可能会引发高烧,甚至危及生命。

“咬的是哪种蛇?”他沉声问。

短发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我没看清……就见一条黑乎乎的蛇窜过去……”

徐三青心里有了判断,八成是黑眉锦蛇,毒性不算致命,但如果不处理,足以让人昏迷几天。

他皱了皱眉,没有多说,直接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在伤口上划了一刀!

“啊!”

被咬的女子吃痛惊叫,额头冷汗直冒。

可徐三青没给她多喊的机会,俯下身,直接对着伤口吸了一口,猛地吐掉,然后再吸第二口。

短发女子睁大了眼睛,脸上一片惊愕:“你、你……”

徐三青抬头,冷静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短发女子一愣,立刻噤声。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普通,但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村民。

徐三青没有浪费时间,几次吸出毒血后,用附近的草叶捣烂敷上,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撕成几段,一层层包扎住女子的伤口。


村里的夜是那么安静,静到连狗都懒得叫。

但村长家,此时非同寻常的热闹。

一群人正围坐在正屋,吵吵嚷嚷着。

“村长,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霍磊人家在镇上有点关系,平白无故遭了这老罪,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不是!”

说话的是李秋菊老母李春花。

她本来是在家里想着该怎么办,自己女儿没有嫁给徐三青,心里一肚子的火气。

讲真,她是知道女儿肚子里怀着的种乃是霍磊那家伙的,但奈何人家家里有些背景,作为普通人的自己,怎么惹得起。

所以这才想到让徐三青当接盘侠来着。

哪知道那家伙竟然宁愿选择去巡山,也不愿意娶自家女儿。

越想越窝火的她,却突然听到霍磊上山被捕兽夹给伤到。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自然没什么可追究。

可巡山的是徐三青,那责任肯定得让他来抗。

王德胜满脸愁容,本年过五十的他,算不上老才是,但由于这些年操劳村子里的事情,弄得头顶秃了不少,两鬓也白了许多。

听着村子里一群胆小怕事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徐三青巡山不利的话,他也有些泛起难来。

“村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想包庇徐三青那小子。”

“我看了,徐三青肯定是给你不少好处,你这才闭口不提吧!”

面对村长的缄默,不少害怕霍磊的人,纷纷站出来表示。

而咱们主人公徐三青,则是站在一旁,听着这群乡亲们大义凛然的指责。

他早就猜到这群人肯定会这么做。

要不然,当初自己明明是被李秋菊一家子诬陷,却没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全都是在看热闹,甚至还有火上加油的。

这时。

作为好兄弟的赵苟拉了拉他衣角,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询问。

“青子,别怕,有哥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大不了一切责任哥给你担着。”

他虽然不明白当时好兄弟为何要在那些地方放捕兽夹、制作陷阱。

可现在想来,应该是好兄弟为了报复霍磊之前在村子里欺负人的事情。

霍磊这家伙简直活该。

打定主意,他旋即就要开口拦下所有过错。

徐三青立刻伸手捂住他嘴巴,摇头示意不要乱说话。

这下,赵苟眨巴眨巴眼睛,非常不理解,但也只能选择妥协点头。

待好兄弟安静下来后,徐三青小声道。

“别担心,哥我早就想好对策,那霍磊就是活该,待会儿你只要配合我表演就行,其他话别说。”

吩咐完狗子,他拨开人群,一副无辜表情来到村长跟前。

“村长,我徐三青为人怎样,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

“今早上我和狗子商量着山里肯定是有不少猛兽出没,为了能让大家伙上山有个安全保证,所以特地在一些地方制作一些陷阱啥的。”

“再说,我们放的位置,那也平常是不会有什么人走。”

他表情诚恳,眼中饱含真挚。

再加上平时为人本分老实,一点也不像那种奸诈小心眼的样子。

村长王德胜听完他的说辞,在脑海里不断回忆徐三青为人处世。

他发现确实如此。

这小子虽说性格有些要强,但做人做事确实不像那种阴狠狡诈模样。

于是。

他抬手示意道。

“行了行了,这件事本就是意外,人三青为了大家伙安全着想,不仅担当起巡山任务,还特意在一些不常有人去的地方布置陷阱,目的就是防止熊瞎子、野猪等危险动物伤害咱们村子里的人。”

“你们这些人也不好好想想,这正常人怎么可能往那些地方钻。”

“至于霍磊的事情就先这样,要怪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好好的路不走,偏偏往鸟不拉屎地方去。”

王德胜说着便起身,看起来是要遣散众人离开。

大家伙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装装样子,也好让霍磊那家伙知道一下,大家都是挺关心他的,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欺负人。

说白了,没人会真的去在乎真相,最起码正常人不会。

至于李秋菊他妈,那可就不好说。

见村长和稀泥般将此事按下来,她心里那叫一个不满。

要知道,这件事若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她家秋菊该怎么办。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肯定是要遭人说闲话。

李春花此刻唯一能做的,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摆出一副一切都是替霍磊鸣不平的姿态。

“哎呀村长,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咱们村。”

“人家小磊明明就是被徐三青所伤,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管。”

“作为村子里的领导,你可不能偏袒任何一个人呀!”

“否则这件事要是传到隔壁村去,大家伙都会嘲笑我们村的。”

好家伙,要不是在座各位都知道李春花和霍磊没关系的话,还真就认为这家伙跟人霍磊有一腿呢。

徐三青面色和悦,一副看笑话模样。

他就知道这娘们儿会继续作妖。

要不然,也不至于前世能让自己活得那么惨,还间接害死囡囡,让原本属于他的大学,最后成了小舅子的。

生气自然是不可能,毕竟那都是上一世。

而这一世,他可是要好好处理这群人模狗样的家伙。

只见他特意换了一副讨好模样,弯下腰,伸出手。

“李婶,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但咱们说话做事,也得讲道理不是。”

“那大山里,本来就危机重重,不然这么多年来,也没几个自告奋勇巡山的。”

“我徐三青则义不容辞担起这份责任,为了大家伙的安全。”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扫向四周众人。

这一看之下,好几个被说得脸蛋有些火辣辣。

他们可都是当初村长挑出来让巡山的,可一个个怕得要命,不是装病,就是说老婆怀孕去不了。

现在,人徐三青说出这番话,可不得像是一个个结实巴掌抽在脸上。

好在徐三青也知道火候差不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话锋一转,严厉道。

“我徐三青做人做事问心无愧,至于霍磊受伤之事,若是李婶觉得村长办事不公,大可去镇里告。”

“反正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有错!”

“还有就是,李婶你这么为霍磊,他是不是和你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不等李春花反驳,徐三青径直拉着赵苟朝院门外走去。

一时之间,整个小院的人,纷纷朝坐在地上发愣的李春花望去,那眼神之中好似带着看戏的神态。


徐三青被人围住了。

乌泱泱的一片,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有人拎着锄头,有人抱着胳膊冷眼旁观,还有人小声议论着,目光时不时扫向被人护在身后的少女。

少女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徐三青,你个没人管的野小子,竟然敢欺负我家闺女!”村花的娘李桂花叉着腰,脸上的横肉随着怒火直颤,“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院子!”

一片附和声响起。

“是啊,三青,大家平时看你老实,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事!”

“欺负了人家姑娘,总得给个交代吧!”

“要么娶了,要么就去巡山!”

吵嚷声此起彼伏,像一根根细长的针,狠狠扎进徐三青的耳朵。

可他没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李桂花的女儿,村里公认的村花李秋菊。

耳边的喧闹逐渐模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世的画面。

同样的院子,同样的人,同样的局。

他当初听见李秋菊喊救命,慌忙冲进去,结果才刚踏进屋子,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然后,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闹越大,他成了欺辱村花的罪人。

为了保全名声,他被迫逼娶了李秋菊,可结婚后才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李秋菊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霍磊的!

霍磊仗着家里有些关系,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

李秋菊跟他勾搭在一起,肚子大了不好交代,于是他们找了他当替罪羊。

他长的虽然不算特别帅,不过很有男子气概,个子高,是干活的好手,而且还是村里为数不多读过书的。

最重要的是,他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没人替他说话,也没人敢为他撑腰。

于是,他被迫背锅,娶了李秋菊。

他不甘心,婚后拼了命复习,等着恢复高考,想考出去。

结果等了又等,录取通知书迟迟没来。

后来才知道,是李秋菊的弟弟——他的好小舅子领了通知书,冒充他的身份去城里念大学了。

而他,还被蒙在鼓里,苦苦等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被岳父家剥削得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妹妹吃不饱穿不暖,生了病没钱医治,最终活活病死在炕上。

妹妹死了,他的世界也塌了。

那一天,他走到村头的河边,一头扎了下去。

然而……

他竟然又回来了!

这一世,他还会重蹈覆辙吗?

不!

徐三青猛地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前世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人,如今又围在这里,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他点头,等着他认命。

可他不会再认了!

徐三青眯了眯眼,沉声开口:“谁看见我欺负她了?”

人群顿时一静。

李桂花一愣,随即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抵赖不成?秋菊哭成这样,难道还会冤枉你?”

徐三青冷笑:“你家闺女是哭了,可她为什么哭,谁能作证?”

话音一落,众人对视了一眼,竟没人敢接话。

是啊,谁能作证?

这事闹得这么大,大家都默认是徐三青干的,可仔细一想,除了李秋菊的哭诉,根本没人亲眼看见他做了什么。

徐三青继续道:“我刚回家路上听到有人喊救命,我怕出事,才跑过去,就被诬陷说我对她图谋不轨。”

“结果你们就马上带人堵上了门,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众人愣住了。

确实,事情闹大后,大家都只顾着指责徐三青,根本没细想过过程。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竟真的透着几分蹊跷。

李桂花见形势不对,脸色一沉,怒道:“你少胡扯!反正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个交代,要么娶了我闺女,要么去巡山!”

巡山?

徐三青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巡山员是村里最危险的活,风里来雨里去不说,山上还有野兽,运气不好,能丢半条命!

上一世他没选这条路,可最终的结局呢?

这一世,他会选吗?

他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李婶,你这么着急把女儿嫁给我,是不是该问问你家闺女,她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此话一出,四周炸开了锅!

李桂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李秋菊自己最清楚。”

徐三青目光直直地盯着一直低头哭泣的李秋菊道:“要不,我去镇上请大夫来,给你检查检查?”

李秋菊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她嘴巴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不敢?”徐三青冷笑,“你心里有鬼?”

李桂花彻底慌了,赶紧挡在女儿身前,气急败坏地喊道:“徐三青,你敢污蔑我家闺女,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行啊。”徐三青抱起胳膊,神色自若道:“正好,我也想去告官,看看这事到底谁在撒谎。”

村里人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徐三青居然一点不怂,反而逼得李桂花母女哑口无言。

有人低声道:“这事……真有猫腻?”

“谁知道呢,反正这么多年,三青不像是那种人。”

“哎,早说是个局就好了……”

李桂花听到这些议论,顿时慌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不能再让徐三青说下去了!

她一咬牙,冷声道:“反正话就放这儿了!你不娶我闺女,就得去巡山,自己选吧!”

徐三青扫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巡山是吧?”

他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朵里。

“我去。”

众人一愣。

李桂花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李秋菊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可徐三青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不过,我去了巡山,这件事就没完。”

徐三青的选择,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他会像上一世一样,被逼无奈地点头,认下这门亲事。可谁能想到,他竟然选择了巡山!

李桂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徐三青,你……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让我家秋菊一个姑娘家,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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