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她低声说,“1998年他从红星机械厂采购的布料,正是甲醛超标的那批,而供货方——”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黑色桑塔纳停在路灯下,王科长摇下车窗:“陈默,你妈在医院,说你爸的旧手表找到了。”
陈默的心脏猛地抽紧,父亲的旧表一直在他手里,此刻却出现在医院。
他转身时,陆雪递过张纸条,上面是她父亲笔记本的复印件,最后一行字让他血液凝固:“073号检测报告,与苏建国的车祸有关。”
苏建国,苏晚晴的父亲,1998年车祸去世的前服装厂技术骨干。
陈默看着陆雪远去的背影,她的毛线袜露出一小截脚踝,徽章链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他突然想起,前世车祸后,交警在现场捡到的半片丝袜,边缘的蝴蝶压纹,正是“永盛贸易”的仿冒品。
回到家,母亲正对着缝纫机抹泪,机台上放着个陌生的铁盒,里面装着父亲的工作证、泛黄的检测报告,还有张字条:“离苏晚晴远点,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陈默的手抚过检测报告的编号“NO.1998073”,与陆父遗留的半张、此次诬陷的报告,形成完整的序列。
窗外,星辰服装厂的灯光还在亮着,苏晚晴的身影在缝纫机前晃动,脚腕的蝴蝶纹身随着动作时隐时现,像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他知道,这场围绕丝袜的战争,早已不是简单的商业诬陷。
1998年的红星机械厂、苏建国的车祸、陆父的坠楼,还有张世昌的永盛贸易,正通过“073”这个编号,编织成一张横跨两年的网,而他和三个女主,正站在网的中央,无处可逃。
第四章:商战迷雾1999年12月31日 15:47江海证券交易所陈默的BB机在西装内袋震动,屏幕显示“速回厂,苏晚晴收到恐吓信”。
他盯着证券交易所的黑板行情,“星辰服饰”的原始股认购价标着5.8元,比预期低1元,穿鳄鱼牌皮鞋的男人正站在角落打电话,手机屏幕蓝光映出“永盛贸易”的短信。
“陈总,”实习律师小吴递过文件,“港商突然要求延迟付款,理由是‘丝袜含致癌物质’。”
传真机“滋滋”吐出检测报告,陈默的指尖在“芳香胺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