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钱——”下午三点,楼上突然传来巨响。
我趴在天花板上听了会儿,确定是马桶冲水的声音异常。
揣着工具箱上楼时,周丽娟正对着门口的保温桶皱眉,桶里的汤只剩三分之一。
“姐,家里漏水?
我以前学过水电。”
她警惕地盯着我手里的扳手,突然闻到什么似的捂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
“可能汤洒衣服上了。”
我低头嗅了嗅,袖口确实沾着蹄花的油香。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厕所水箱一直在响,你去看看。”
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水箱盖子歪在一边,水流正顺着边缘滴落。
我蹲下身时,余光看见垃圾桶里有张皱巴巴的纸巾,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是生理期的血,还是?
扳手拧动螺丝时,我故意碰松了进水软管。
“姐,水箱配件老化了,得换整套。”
起身时顺手把软管往暗处掰了掰,水流在瓷砖上蜿蜒成细流,“最近先用着,我明天帮你买配件。”
周丽娟正对着镜子涂口红,镜子里映出她翻白眼的模样:“穷鬼还学人家献殷勤,滚吧。”
当晚十点,业主群突然炸锅。
“302在电梯里吐了!”
“天呐,她浑身都是馊汤味”,配图里周丽娟靠在电梯角落,荧光粉运动服上沾着可疑的污渍。
我盯着她扭曲的表情,想起下午在厨房尝汤时,特意吞了颗维生素——老病友说过,这药和他给的粉末对冲,吃下去屁事没有。
凌晨四点,天花板准时传来脚步声。
我盯着手机里的监控截图,周丽娟扶着墙走向卫生间,脚步虚浮。
两分钟后,抽水马桶的声音响了足有一分钟,接着是她的咒骂:“该死的水箱!”
我摸黑起床,把提前准备好的腹泻药冲进马桶——老病友说过,这药溶于水后无色无味,能让肠道像开闸的洪水。
五点整,《最炫民族风》准时响起,但这次节奏明显紊乱。
我数着她跺脚的次数,第七下时突然传来“扑通”摔倒声。
隔壁王大爷的咳嗽声停了,整栋楼陷入诡异的寂静。
手机屏幕亮起,业主群里李哥发了段视频:周丽娟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关音响,背后的汗水把衣服洇出大片阴影。
我靠在床头轻笑,指尖划过诊断书上的“幻觉、被害妄想”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