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枕边都是湿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
胡子拉碴,眼神黯淡无光。
我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母亲打来电话,声音颤抖。
“儿子,你要好好的,别把自己毁了。”
她说。
我鼻子一酸:“妈,我心里难受。”
母亲哽咽着:“我知道,可日子还得过啊。”
挂了电话,我抱着头,痛哭起来。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母亲。
白天,我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昏暗压抑,像我的心情。
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却不知道演的什么。
外卖堆满了垃圾桶,屋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我懒得收拾,也不在乎。
社区的工作人员上门,敲门声响个不停。
我不想开门,假装屋里没人。
他们在门外喊着:“有人在家吗?”
我把头埋在沙发里,不想回应。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才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夜晚,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亮孤零零的,和我一样。
我想着要是家人还在,该多好。
我们可以一起赏月,一起聊天。
可现在,只剩下我独自面对这漫长的黑夜。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庭审的画面,厂家律师嚣张的嘴脸。
还有法官宣判时冰冷的声音。
“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痛我的心。
我坐起来,打开窗户,让冷风吹在脸上。
风很凉,却吹不走我心中的痛苦。
楼下有一对情侣在嬉笑打闹。
他们相互依偎,甜蜜的样子让我嫉妒。
曾经我和妻子也是这样,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把自己重新关进黑暗的世界。
我开始酗酒,啤酒瓶堆满了客厅。
喝醉了,就能暂时忘记痛苦。
可酒醒后,痛苦反而更强烈。
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邻居来敲门,抱怨我晚上太吵。
我打开门,醉醺醺地说:“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邻居皱着眉头,摇摇头走了。
我关上门,又倒了一杯酒。
喝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胃里一阵灼烧,可我毫不在意。
我给张律师发消息:“真的没希望了吗?”
过了很久,他回复:“目前来看很困难,但我们不能放弃。”
我苦笑,回复:“我已经没力气再折腾了。”
张律师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