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宋时月往脚下看去。
周围的景色快速的在她眼前闪过。
她没能想到,谢九仪居然还会武…… 看着他如玉的侧脸,宋时月一想到这些日子毫无进展,咬了咬唇,委屈的说道。
“表哥,我衣裳坏了,这才躲入湖中,那湖中有一条手臂粗的黑蛇,幸亏表哥来的及时……”
耳边温软的呼吸传来,那股汁水横流的桃香越来越重,谢九仪脚下一顿,气息险些乱了去 。
见状,宋时月一双藕臂,攀附上了他的颈脖,低声呢喃道。
“表哥,方才湖水好冷,我好怕…”
“表哥,你这几日都未理我,可是厌烦我了?”
……
见他依旧不语,神色也是越发凝重,宋时月酝酿一番,趴在他的胸前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也是,表哥这般矜贵的人儿,月娘着实不该肖想。”
谢九仪白嫩的耳垂爬上一抹微红。
她这是在对他示爱?
这些话他听着居然并无丝毫厌烦,方才那会烦躁的心似乎也在此刻得到了缓解。
心里这一丝想法闪过,他眉头拧的更紧,谢九仪沉声说道:“表妹,请自重。”
转身落地,谢九仪将她的头按进袍子里,避开周围的人,快速的将她抱入了一间偏房内 。
进了屋内宋时月依旧挂着。
见他撇过脸,宋时月低头,落寞的说道。
“可是我就是心悦表哥…”
谢九仪听着她软如春风的话,手指蜷缩的更紧了。她才十四,还未及笄,怎能知晓情爱之事,所说的心悦,许不过一时兴起罢了…
闭着眼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他转身这才道。
“我…无心情爱,万望表妹以后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朝堂纷争不断,边境一日未平,他岂可拘泥于儿女小情,更何况他…这身上……
原以为听了这话,宋时月便会放弃。
岂料床上那人儿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颤音说道 。
“可是月娘已经与表哥这般…”
宋时月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朝他看去。
“你在此处等着,我帮你唤你的丫鬟过来。”
谢九仪说罢落荒而逃。
虽说两次救她,可他皆是紧闭双眼,双手皆未曾碰到过她的肌肤,亦无人瞧见,倒也谈不上逾越…
可他心中怕,怕下一秒,那水做的人儿又哭了出来。
………
宋时月看着他离去的身 影,以及听着多出来的好感度,心中一喜。
谢九仪对她总算叫上了一声表妹。
只是她这副容貌虽美,倒不至于真正的勾了谢九仪的心。
宋时月躺在浴桶中,不断想起衣裙破裂之事,碎的那样彻底,不像是意外。
她处处与人交好,除了扬州那些个人恨她入骨以外,她着实想不到,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
若今日遇见的是其他男子,宋时月日后莫说回到谢府,即便是连京中怕是都无法立足 …
正思索着,便听得吱呀一声,门跟着开了。
“姑娘,您可有事?”
绿竹看着浴桶里的人儿,发丝上还沾染着一点浮萍,脸色被染的苍白无比,心中心疼不已,眼泪跟着扑簌簌的往下落。
心中不断想着若是方才换了衣裳,姑娘她也不会这般遭罪。
怪她…
“无碍,你回去之时,可有遇上什么事?”
绿竹将门锁好,上前将屋里的小丫鬟支走,这才说起。
“奴婢回去之时遇见了柳小姐,她与二房两个姑娘带着人将我堵了个正着,逮着我追问姑娘您去了何处,若不是大公子前来……”
怕是那柳知秋几人已经带着人去了荷塘里面寻找。。
宋时月闻言,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瞧,害她的人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戏呢 …
柳知秋…
手能伸入那霓裳阁,怕是在那谢宁岁两姐妹身上,费了不少功夫…
“姑娘,可要将此事告知大公子?”
绿竹低声询问道。
谢首辅向来公正,且方才还帮了姑娘的忙,若知晓此事,必定会为姑娘做主…
宋时月轻声一笑,她无凭无据,谢九仪岂会信她?
“不必,既然她想留下,许个好郎君,那我们何不成全她…”
她闭上眼继续说道。
“等会,将我带的香取过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此刻挡她的路,就如同断她的命,那便除去…
绿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
等宋时月来到宴会时,里头贵女已经到齐。
谢宁清一见她,赶忙将人拉了过来。
“你可算来了,长公主马上就要到了,你快随我进去。”
跟着她落了座没多久,长公主便进来了。
是个极为英气的女子,约么三十余岁,一身绯红的宫装,一头青丝绕成云华髻,拇指大的云珠坠在其中,莹亮如雪,更显雍容华贵。
而她身边跟了四个男子,四个女子,皆是绝色,容貌亦是各有千秋。
宋时月不禁想起了关于这长公主赵云合的传闻。
先帝在位之时,便将年仅十岁的赵云合送去了突厥为质子,直到现任天圣帝继位,她才被接回来。
她以二十年青春年华,换来天辰如今太平盛世,自回来后,封地,金银,府中圈养的数百个男宠与绝色女子,天圣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般放荡行为,京中自是有人看不惯,可惜,这长公主手中还握着兵权……
赵云合斜靠在榻上,朝着下方瞄了一眼,笑道: “今个人来的倒是不少,瞧瞧这里头的姑娘们,比我园里的荷花还要娇艳几分。”
她身旁一男宠道:“殿下今日容色照人,才是这场中最美之人。。”
闻言宋时月拉回思绪,只见长公主似被逗笑,伸手勾了勾那男宠胸前的衣襟。
男宠立马会意,用嘴巴叼起来了一颗葡萄,就那般——喂了上去。
场中之人无一不快速的低下了了头。
似乎已经对这副场景见怪不怪。
而从那些世家贵女眼中,不难看出,都带着一丝嫌弃。
宋时月没低下头,与长公主视线相碰,她回以柔和一笑。
她倒是觉得,这长公主是个妙人儿,顶着天下人异样的眼光,谁也不敢说什么,可为国苦了二十年,合该她享受才是。
长公主神色亦是一愣,竟然从一个小姑娘眼中看出来一丝钦佩。。
她推开围在身上的人,端正了神色道。
“行了,都不必围着我了,且开始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