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之人一一盘问之后,便剩下了夏家的人。
可此时夏将军听闻是一小丫鬟出了事,当即在楼下拍桌子踢板凳,怒吼着说道。
“妈的,不就是死了个丫鬟,查出来又如何,让老子的人去给他陪葬不成 。”
夏将军早年也是草莽出身,自认为自个一身武艺,又立下战功,谁也不怕…
“夏将军,事关一条人命,还请配合。”
谢九仪站在走廊上一开口,夏将军便蔫了,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不满的喊了夏千雪与他的妾室出来接受审查。
夏千雪打了个哈欠,端着架子与星参冷声说道。
“我堂堂将军府嫡女,害她一个丫鬟做什么?”
说罢,她瞄了一眼谢九仪身旁裹着天青色袍子的人儿。
见她不像是被蛇咬的模样,夏千雪快速的垂下了眼眸。
星参见她的异状,继续问道:“事发约么子时之后,那时夏姑娘在做什么?”
夏千雪在家是娇养的贵女,哪见过这般阵仗,被他这声吓得一颤。
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我在屋里休息,并未出过门,若是不信,你可问问我爹。”
星参又问道:“那你的侍女呢,可出过屋?出去后,都去了哪,可有人证?”
……
闻言,夏千雪捏着手中的帕子,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她,看了一眼楼上的人儿,随后掩面嘤嘤哭泣了起来 。
那般模样,让几人惊的合不拢嘴…
京城里有名的冰霜美人,何时这般哭过…
夏将军更是捏紧了手中的佩刀。
他夫人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那都是放在掌心疼的,现下被星参当成犯人一般审问。
让他心里如何舒服?
“别问了谢首辅,你就说谁是犯人,你把她带走就行,不要为难我女儿。”
夏将军咬着牙说道,一手摸着刀,似随时准备开战一般。
话落,谢九仪踱步下楼。
走到他身前,俯身一手按回去了他腰间的大刀,一手捏住了他的肩胛。
“错了,谁是犯人是凭证据,不是任由我一张嘴说,夏将军,可记住了?”
谢九仪开了口,声音清凌凌的,如同拨奏瑶琴。
夏将军闻声面色骇然,被按住的手竟然动弹不得分毫。
眼前这个谢首辅,他…不是对手。
他的神色几经变换,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坐着不理事的宁国公,随后这才放软了语气说道。
“谢首辅要查便快些……”
谢九仪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朝身后的星参挥了挥手。
星参继续审问。
语气比上之前要好了一丁点。
夏千雪知晓这事如果被捅出来,怕是对自己不利,便死咬着她一直在屋里不放,而她的侍女亦是和她待在一起。
星参问的直叹气,若是在诏狱里,他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哪还说这么多废话。
无奈只得向谢九仪禀报道:“主子那夏姑娘怕是有问题,可是她死咬着不说,我们可要动刑?” 察觉到身边小姑娘投过来的目光,谢九仪修长的手指紧捏了捏。
而后睨了一眼星参。
星参脊背升起一股子凉意,他知晓自己又说错话了。
动刑这事,怎可在一个小姑娘家面前提及。
“月表妹,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谢九仪说这话听得宋时月心下微微一沉。
绿竹的命与脸,怕是比不上那夏千雪的命了…
宋时月垂眸,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嘴角勾起一抹乖巧的笑。
“好,这里便交由表哥了,我先上去瞧瞧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