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喜离开,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谭方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这下如意了?”
见姜沐春一副心愿即将达成的满足模样。
谭方确实无法理解。
就算真的喜欢,时不时买上一副新鲜的不就好了。
何必非得学?
为了学画,动那么多脑筋,值得吗?
还得贴钱。
谭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姜沐春一副‘你不懂’‘你无趣’的神情,没跟他多解释。
“等哪天你遇到很喜欢的东西,就懂我的心情了。”
离开茶楼后。
安喜到底将姜沐春的提议记在了心里。
画画本就耗费精神。
若是贱卖,她不愿意。
还不如换一个行当。
若要卖出高价,只能针对高收入群体。
有个精致的店铺确实很有必要。
总得顾忌有钱人家的面子。
可是好的铺子,前期需要的钱也不少。
她今天虽然挣了将近两百两。
但至少得预留一半的钱出来,用于空间使用;
还有定期给袁家人送去打点用。
这样算下来,她自己能拿出来的钱确实不多。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欠姜沐春的人情。
毕竟拿人的手短。
还有买地研究亩产,也需要本钱。
安喜摇摇头,无奈一叹:“钱钱钱,怎么又愁上钱了。”
晚上。
安喜实在睡不着,干脆打开窗户,点上蜡烛,开始拿笔作画,为储蓄做准备。
为了让画更加突出,更吸引人的目光。
安喜专门到空间换了一些彩铅。
画出来的画就更加鲜亮了。
不知不觉,皓月当空。
子时至。
安喜伸了个懒腰,将画收好,熄灯睡觉。
躲在暗处的男人终于等到了机会。
确认屋内的呼吸声趋于平缓,这才撬开窗户。
翻了进去。
找银子。
最后在床头找到,男人拿了银子,留下东西,悄悄离开了。
第二日。
客栈。
季大给自家主子打来洗脸水,一抬眼就看到了桌上鼓鼓的钱袋子。
“咦,主子,这钱哪来的?”
他们不是只剩一两了吗?
男人洗脸的动作一顿,随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洗脸。
季大好奇摊开一看,正好是五十两。
“这不就是您昨天买画花掉的数额吗?”
男子洗完脸,坐到桌前吃早膳,没正眼看季大。
可季大就是个没眼力劲的,一直问。
“您的画也没了。”季大四周一看,不见桌上的画,“主子,您是一大早出去找老板退掉了。”
男人端着碗,垂眼。
轻轻‘嗯’了一声。
只是耳根悄悄爬上的红晕,怎么都散不去。
“太好了,咱们不用流落街头了。”
季大高兴地将银子收好,决定以后所有的钱都由他来保管。
“没想要临河县的生意人还挺和善,这么轻易就退了咱钱。”
这头的季大是高兴了。
另一边的安喜醒来后,心情着实不太妙。
看到桌上多出来的画,还是昨天卖出去的那副战争图。
安喜瞬间被吓的一激灵。
毕竟这画昨天被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买走了。
一觉醒来,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
安喜拿起画,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
‘突遇急事,抵押此画,日后加倍偿还。’
‘买家留。’
看着字条,安喜瞬间被气笑了。
这是买完画,反悔了,所以半夜偷摸着退到家来了?
“不对,画留下了,那钱……”
安喜心下漏了一拍。
赶紧去床头检查银子,发现还真少了五十两。
“哼,管你什么理由,私闯民宅就是犯罪。”
“最好别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安喜深呼吸一番,让自己冷静下来。
万幸对方只是为了退画,没对自己做什么。
不然真是哭都没地哭。
以后她晚上直接睡在空间,杜绝一切意外。
安喜清洗一番后,带上最新的图样去了布庄。
结完银子后,直接找到了牙行打听。
租铺子需要多少钱,她好提前有个数。
接连询问下来,各方面都满意的铺子,一年租金就得五十两。
这还只是铺面适中的。
租下来后,还得重新装修,这又是一笔钱。
且得保证尽快盈利。
安喜这么一合计,需要的钱就更多了。
又过两日,沈慧派下人请安喜上门画像。
再次来到沈家,安喜得到的待遇好了不少。
沈管家将人带到了沈家的花园。
沈慧此时正在那等着。
不等安喜问好,沈慧主动上前拉住了她:
“可算有时间找你了。”
“我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你一定要好好给我画,越漂亮越好。”
她特地穿了新衣裳,戴了新头饰。
势必留下她最美好的样子。
为了留住沈家这个大客户,安喜特意带来了彩笔。
以后铺子开起来,也能多些老主顾捧场。
有沈家这样的人户背书,她的铺子也会更加顺利。
“您放心,我今天一定画到沈姑娘您满意为止。”
“不满意我不收钱,可行?”
安喜当即保证。
即便今天这幅画当做人情送,她也认了。
沈慧听后,越发满意。
提出在花园找一处合适的背景。
画的时候,将后面的花也画进去。
不管什么要求,只要安喜能做到的,都一一应下。
这幅画,同样从早上画到了晚上,画的比上次还要费时费力。
安喜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好不容易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前,将画完成。
“这,这也太好看了,竟然还添了这么多鲜亮的颜色。”
沈慧满意的不得了。
私心里,她觉得自己这幅画,比祖母那副,还要好看。
不只是颜色的问题。
她能看出来,袁姑娘特地将她画的比本人更美了三分。
虽然画中的人就是自己。
可她自己瞧了,都觉得美。
“我最近琢磨出一些不同颜色的笔。”
“不管是画风景还是人,多些色彩肯定更好看。”
她知道,沈家这个大户,她很大几率能捏在手中。
满意的不止沈慧。
沈娇中途来探望沈慧,看到画后,也起了作画的心思。
“袁姑娘的画技,便是拿到京城,也是不落下风的。”
沈娇终于开始正眼瞧安喜了。
以往她只将安喜当做一个普通的画师,不外乎是画的新奇一些。
可今日见到画中的沈慧,倒让她对安喜刮目相看。
或许她也该作一副,送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