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本座记忆尚好，不会记错。”
宋不群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龙掌门，你真的记错了。”
“对啊，宋掌教乃是‘君子剑’，他讲的话肯定不会有错。”
“龙掌门，你真的错了。”
莫云儿也笑了笑道，“龙掌门，听说你最近刚娶了一位小娇妻，该不是功夫都用在别处吧？”
“去去去，你这婆娘好不知羞！”龙掌门摆摆手。
“这样吧，大家一起寻找法阵，找到之后再一探究竟。”宋不群提议。
“我没意见！”
“没问题，就这么办！”
当浑浊成为主流，清醒便成了原罪。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正人君子，可谓是将这句话释义的淋漓尽致。
姬霓裳本来还挺欣慰的，看到大家都没有心生邪念，她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除掉邪气指日可待。
可当她听见宋不群的发言之后，她也陷入了沉思。
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善恶之间，一定是恶大于善吗？
几千年前便是如此，几千年前后亦要如此？
那她几千年来的努力和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姬霓裳失落，吴邪可就笑开花了。
也就是他的声音会被隔音之阵所阻断，不然他即刻就要开口嘲讽姬霓裳。
“魔眼兄，你出去之后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啊。”
“哈哈，老邪你放心，本座一定依计行事。”
许是太过失望，以至于变得有些心烦意乱。
姬霓裳在看见镜中邪气的笑容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挥手，就切断了通灵镜之间的联系。
之后的画面也不重要了，姬霓裳已经一败涂地，她不想再让邪气看笑话。
……
约莫在一炷香之后，在血池面前，姬霓裳的身形渐渐显化。
她竖起眉头，面色冷漠，双瞳静静地望着吴邪，薄唇一言不发。
“哟，居然是姬家的虚空秘术，耗费不少灵力吧？”
吴邪嘴都要笑歪了，看着她调侃道。
“你赢了。”这是姬霓裳开口的第一句话。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本座可没有感到意外。”
“为什么？”
“哦？”
姬霓裳松开蹙起的眉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都准备走了，为什么因为宋不群的一句话，那些人就又留下了。
难道说，人性就真的如此经不起考验么。
从善到恶，仅仅是因为一句话？
吴邪敛起笑容，淡淡问道：“你到底是想听见本座的答案，还是你无法接受既定的事实？”
想当恶人是很容易的，一个念头，一句话，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变成恶人。
灵魂的本性就是嗜血与贪婪，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东西。
只是由于道德的束缚，给人的本性上了枷锁，欲望则为钥匙。
所以当欲望超过良知，人就会释放本性，成为一个真正的恶人。
这很简单不是吗？
人啊，想当恶人太容易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
真正难的，是当一个好人，好好的当一个人。
随意释放欲望，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本事，懂得控制欲望，成为欲望的主人，这才是真正的能耐。
真可惜啊，世间多是庸俗人，掌控人生者，凤毛麟角。
姬霓裳沉默了，她双瞳往下渐移，恍若在思量某事。
“本座不要求你认同本座的理念，同样的，本座也不会认可你的那套仁义道德。”吴邪撇撇嘴，说道：
“现在是履行赌约的时候了，姬霓裳，请吧？”
闻言，姬霓裳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而后她踏出莲步，走至魔眼道君的雕像面前。
望着那座狰狞的石雕，又瞟了一眼五道束仙索以及准帝兵，姬霓裳感慨良多。
但见她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股莫大法力。
虽是凝聚，可她却迟迟未动手。
吴邪眸子一冷，骂道：“你是一言九鼎的女帝，难道想出尔反尔？”
“本帝之诺，向来遵守。”
话音落下，姬霓裳手中的法力扫向五道束仙索以及那柄准帝兵。
顷刻间，整座镇妖塔都晃动了些许。
姬霓裳手中法力如汹涌浪潮，持续冲击着那五道束仙索与准帝兵。
束仙索原本散发着的古朴光辉在这股法力冲击下，竟开始闪烁不定，似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准帝兵上的符文也逐一亮起，发出阵阵嗡鸣，试图抵御这股外力。
镇妖塔内，狂风呼啸，塔壁上的古老符文纷纷闪耀，似在呼应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碰撞。
不多时，随着“咔嚓”一声，一道束仙索断裂开来，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轰——！”
又过几息，准帝兵也掉在了地上。
镇妖塔内又变得安静起来，然而下一刻，一道张狂的男声放肆大笑。
“桀桀……桀桀！”
“魔眼如炬照穹苍，镇妖塔倾风云惶，往昔囚身今已矣，乾坤独霸任吾狂！”
随着石雕破裂，一道黑气从里涌出，停滞在血池之前，凝化人形。
便见这是一个中年模样的英俊男子，他身着黑色道袍，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暗紫色魔纹。
一头墨发肆意飞舞，犹如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深邃的眼眶中，那一双魔眼犹如两轮血月，瞳仁之中幽光流转，似能洞悉世间一切秘密！
“桀桀！岁月荏苒，物是人非，我魔眼终于又重见天日了！”
“这一次，我要……”
“你要做什么？”姬霓裳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淡淡问道。
听见姬霓裳那幽幽的声音，魔眼道君一怔，接着立马转身，朝着她抱拳。
“女帝陛下，被关押在镇妖塔的日子里，贫道已经参透往昔罪恶，从今以后，世间再无魔眼道君，只有一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神眼道人。”
魔眼道君脸不红心不跳，讲出的话那叫一个真情流露。
姬霓裳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吴邪是不信的，他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不但老谋深算，还是个戏精啊。
姬霓裳的眼神很冷漠，声音更冷，“你现在的法力十不存一，若你再敢为恶，也就没有再回镇妖塔的必要了。”
话外之意便是，若再敢为恶，等待魔眼道君的就不是镇压了，而是直接斩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