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弥漫,精贵的龙体霎时间一片嫣红。
“别玷污我的茶了。”
我等他倒完,冷冷道。
萧承烨突然发狠般扯下腰间玉佩。
当年大婚时我亲手编的璎珞绳早已褪色,此刻随着玉佩一同摔得粉碎。
“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他眼底血丝狰狞如网,“把柳家九族凌迟?
后宫遣散?
还是……”我抬手打断他的癫狂:“陛下可知,傀儡身碎裂时有多疼?”
他僵在原地。
“这是我为你死这么多次,最疼的一次。”
“但比这更疼的,是看着你抱着柳如眉头也不回地走。”
我抬手轻抚过自己的胸口:“如今我在本体重生,心却懒得长回来了。”
萧承烨跪行着凑近,滚烫的泪砸在我手背:“朕把双臂剁下来赔你......”我盯着手背,觉得好笑。
当初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没盈过泪的萧承烨,现在在为什么哭呢?
剑光闪过,血珠溅上我眉心。
我两指夹住剑锋,看着他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冷笑:“陛下这苦肉计,该对柳如眉使。”
“我是真心的!”
他任鲜血染红半身龙袍,“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你为我承运,挡劫无数次,死了九次......错了,”我挥开剑锋,“是死了十次。”
我笑着指向心口:“最后那次,陛下亲手杀死了阿鸢。”
萧承烨怔怔望着我,我见他仍然执迷不悟,并指起誓:“天道为证,我容鸢对萧承烨......不要!”
他扑上来捂我的嘴,被我周身罡气震开三丈。
“......再无半分情爱。”
随着我一字一句念着,萧承烨眼底的光也一寸寸碎了。
喉间挤出破碎的呜咽,像极了濒死的夜猫哀鸣。
“我会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血顺着指尖滴成蜿蜒的溪,“等你回心转意。”
“我会重新追求……送客。”
山门轰然闭合的刹那,小师弟提着朱漆桶出来。
木牌重重插进雪地,墨迹淋漓——“萧承烨与猫,不得入内。”
皇帝踉跄着去摸那行字,指尖鲜血将“烨”字染得通红。
萧承烨跪在青石阶上的第七日,小师弟捏着糖葫芦蹲在结界内啃得嘎嘣响。
“师姐说啦,你带来的天山雪莲会烂成泥。”
他故意将装灵药的锦盒踢到雪堆里,“喏,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