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一阵轻笑,裴砚之却突然跪了下来:“臣斗胆,此诗确有私心。
臣自见公主殿下第一眼,便惊为天人。
若能得殿下垂青,臣愿以一生相护!”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抬眼望去,裴砚之跪在玉阶之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宛如镀了层银边。
他眼中的炽热,让我想起春日里盛开的海棠,灼灼其华,直教人移不开眼。
父皇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却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父皇,女儿…… 女儿也觉得裴状元一表人才,若能……”声音越来越小,却足以让殿中每个人都听清。
就这样,一场本是为状元郎庆功的宴会,成了我与裴砚之的定亲宴。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采绿叽叽喳喳地说着裴砚之如何大胆求亲,我却望着车窗外的月色出神。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裴砚之跪在玉阶上的模样,他说要一生相护的誓言,在我耳畔久久回荡。
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句誓言,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网。
更不会想到,多年后我亲手撕碎他写给青梅竹马的情书时,那上面 “等我位极人臣,必娶你过门” 的字迹,会比这满殿的金玉还要冰冷刺骨。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更鼓声。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初见时的悸动。
2红烛摇曳,将新房内的 “囍” 字映得忽明忽暗。
我攥着盖头边缘的流苏,听着外面宾客散去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心却越发慌得厉害。
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气息裹挟着梅花香漫进来,我才松了口气。
“公主……” 裴砚之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隔着盖头,都能想象出他耳尖泛红的模样。
指尖突然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背上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鹿。
轻轻一扯,红绸滑落的瞬间,我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眼底。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我的眉眼,突然低笑出声:“原来传言是真的。”
抬手替我将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脸颊时带起一阵酥麻,“云华公主的美貌,当真倾国倾城。”
我被夸得脸颊发烫,正要开口打趣,却见他突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卷宣纸。
展开时,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