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向那条被藤蔓和阴影覆盖的小径。
走了近一个小时,拨开最后一道缠绕的枝蔓,回音疗养院终于出现在眼前。
它像一头匍匐在山坳里的巨兽,沉默而压抑。
主体建筑是一座西式风格的三层小楼,红砖墙面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许多窗户玻璃破碎,黑洞洞地如同窥视的眼睛。
两侧是稍矮的副楼,同样破败。
整个院落被高高的围墙圈着,铁艺大门锈迹斑斑,虚掩着,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在邀请,又像是在警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四周静得出奇,只有风穿过破窗时发出的呜咽声,以及偶尔几声乌鸦的聒噪。
李唯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没过了膝盖,一座早已干涸的天使喷泉雕像立在中央,天使的翅膀断了一边,脸上布满青苔,表情诡异。
主楼的大门是厚重的双开木门,油漆剥落,露出深色的木质。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李唯咳嗽了几声。
大厅异常宽敞,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地面铺着蒙尘的大理石,穹顶很高,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布满蛛网的水晶吊灯。
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宽大的楼梯,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已经腐烂褪色。
楼梯旁是一个废弃的前台,上面散落着一些发黄的纸张和一本破烂的登记簿。
李唯打开手电筒,光柱在昏暗的大厅里扫过,照亮了角落里堆积的破败家具、墙壁上剥落的墙纸,以及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寂静在这里仿佛有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决定先不急着探索,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安顿下来。
二楼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扬起一片灰尘。
楼梯转角处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是一片宁静的湖泊,但画面被一道长长的、深色的污渍破坏了,像是干涸的血迹。
二楼的走廊比大厅更显阴森,两旁是一间间病房。
房门大多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锈蚀的铁床架和翻倒的柜子。
光线从破窗透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李唯选了一间朝南、窗户相对完好的房间。
他用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