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铁青,猛地攥紧签纸,转身就走,却在几步后突然回头,死死盯着我。
“你等着。”
我没理他,而是走近算命摊,低声问:“你能看到它?”
算命先生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完全不像老人的浑浊。
“姑娘,你身上缠着的不是福,是债。”
他慢悠悠地说,“有人给你送了份‘大礼’,可这礼啊,是要还的。”
我的心跳加速。
“谁送的?”
算命先生却只是摇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递给我。
“拿着,关键时候烧掉,能挡一次灾。”
我接过符纸,系统突然在脑中尖锐地报警:“危险!
检测到外部干预,系统即将强制休眠——”下一秒,我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游戏还没结束。”
而算命先生已经重新戴上墨镜,低头摆弄他的签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在暴雨中推开家门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母亲蜷缩在沙发角落,膝盖上摊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旧日记——那是父亲的遗物,锁在保险柜里整整七年。
“妈?”
我的湿外套还在滴水。
母亲抬头,眼窝深陷,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二十岁的父亲站在一座破败的祠堂前,背后牌匾写着“阮氏宗祠”,可我从小就没听说过老家有祠堂。
“你爸不是车祸死的。”
母亲的声音像生锈的刀,“他是被雷劈死的。”
2003年·夏七岁的阮棠被雷声惊醒时,闻到一股焦糊味。
她赤脚跑到阳台,看见父亲跪在暴雨中的空地上,手里举着一根绑满铜钱的木棍。
“借运改命,福泽三代——”父亲嘶吼着,雨水把他的白衬衫浇成透明,露出后背大片暗红色胎记,形状像一只掐住脖颈的手。
闪电劈下来的瞬间,母亲冲上去捂住阮棠的眼睛。
“别看!”
但阮棠从指缝里看见了:父亲的躯体在蓝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姿势,铜钱熔化成金水渗入泥土,而那只胎记变成焦黑色,如同被烙铁印上的诅咒标记。
“你爸是阮家第七代‘借运人’。”
母亲摩挲着日记本上的血渍,“每代长子要在三十岁前向‘债主’借运,但到你爸这辈,利息已经还不起了。”
我愣愣的盯着茶几上的物件:褪色的朱砂符咒、